透過鐵欄杆的縫隙。
隻見安沐正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蓋着一條破破爛爛的被子,周圍圍着兩個醫生和醫護推車,将安沐的面容遮得嚴嚴實實,隻能看到她那因為痛苦而微微顫抖的身軀。
一個醫生正給安沐處理傷口呢,那手法,簡直糙得沒法看,隻見他猛地一下,把一瓶碘伏全撒在了安沐傷口上。
“呃……。”房間裡傳出安沐的悶哼聲。
“傷口太深了,失血過多,疼是肯定的,你忍一忍!”醫生滿頭大汗,語氣不耐地說道。
另一個醫生就在旁邊機械地遞着各種工具,眼神木木的,一看就不靠譜。
顧鹿一看着這一幕,氣得差點沒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
這倆貸,明顯不是專業的,估計就是臨時披了件白大褂,啥都不會的外勤。
就這水平?!也敢給人做手術?!這要是出血止不住,安沐非得疼死不可,說不定連命都得搭進去!這群混蛋,簡直是草菅人命!
就在她心急如焚,準備不顧一切沖進去時,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
隻見剛剛那兩個被她用石子砸中的人,正帶着另外幾個手下,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其中一個臉上有道疤的男人惡狠狠地說道:“剛剛肯定有人在這搗亂,我們仔細找找,要是讓老大知道有人敢在眼皮子底下搞鬼,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顧鹿一躲在暗處,大氣都不敢出,她緊緊攥着手裡的石子,手心裡全是汗水。
這夥人在樓道裡呈扇形散開,開始四處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他們的腳步聲在狹窄的樓道裡回蕩。
“會不會已經跑了?”一個小弟有些不耐煩地嘟囔道,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樓道裡胡亂掃視着,手裡的電筒光線也跟着四處亂晃。
“不可能,這樓道就這麼一條路,我們上來的時候也沒見着人影,肯定還在附近藏着。”疤臉男人瞪了那小弟一眼,目光銳利,繼續仔細搜尋,還時不時用棍棒捅一捅角落裡堆積的雜物。
顧鹿一見他們離自己越來越近,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悄悄擡起手,手指緊緊捏住石子,調整好角度,準備在他們靠近時,用石子再做一次反擊。
即便知道這樣做可能會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地,但為了安沐,已顧不了那麼多。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像是有人在大聲争吵,還伴随着桌椅被掀翻的聲音。
這夥人頓時停下了搜尋的腳步,面面相觑,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什麼情況?”疤臉男人皺起眉頭,疑惑地說道,他的耳朵微微動了動,試圖分辨出樓下聲音的來源。
“要不……下去看看?”另一個手下小心翼翼地提議。
疤臉男人猶豫了一下。
此次任務的重要性,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但樓下的喧鬧聲又讓他心生疑慮。
最終,他還是一揮手,“走,下去看看怎麼回事,說不定是那小丫頭使的調虎離山計,留兩個人在這繼續找!”
說罷,他帶着其餘三人匆匆往樓下趕去。
留下的那兩個手下,雖然心裡有些不情願,但也隻能繼續在樓道裡搜尋。
顧鹿一松了一口氣。
時間緊迫,必須盡快行動。
趁着這兩個尋找的人,還沒靠近自己,先解決看守的兩人,尋找可以潛入的方法。
她眯起眼睛,悄悄打量起門外的守衛。
隻見那兩個守衛雖說表面上還裝着一副警惕的模樣,但實際上精神狀态并不怎麼好,其中一個守衛不停地打着哈欠,眼皮子都快耷拉下來了,似乎有些困倦。
顧鹿一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冒險的主意。
她摸出兩枚小石子,瞄準守衛的頭部,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擲。
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中守衛的頭部。
“哎喲我去!什麼玩意?!”被打中的守衛1吃痛地怪叫一聲,捂着腦袋四處張望。
另一名守衛2也被吓了一跳,他警惕地環顧四周,低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被打中腦袋的守衛1皺了皺眉:“不知道啊,剛剛就感覺有個東西狠狠打了我一下。”
守衛2一聽,忍不住嗤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估計是你困得腦袋發昏,出現幻覺了吧?别自己吓自己了。”
守衛1一聽對方這嘲諷的語氣,頓時火冒三丈,眼睛一瞪:“是不是你打我?你這家夥,平時就看我不順眼吧!”
被冤枉的守衛2頓時不樂意了,“關我屁事啊!我站得好好的,你突然來這麼一句,我還想問你是不是腦子抽風了呢!”
守衛1氣呼呼地瞪了對方一眼,罵道,“你才腦子抽風了!老子一直站在這兒好好的,一定是你打我的!!你今天必須給老子說清楚!”
守衛2被罵了,頓時火冒三丈,“你他媽!老子好心關心你,你倒好,反倒怪我頭上來了?!你是不是皮癢了?!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說着,他撸起袖子,雙手握拳,關節捏得“咔咔”作響,一副要幹架的兇狠模樣。
守衛1也不甘示弱,同樣撸起袖子,脖子上青筋暴起,大聲叫嚣道:“來就來!誰怕誰啊?!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說着,他握緊拳頭,随時準備出手。
于是,這兩人就在安沐所在的房間門口,旁若無人地扭打起來,你一拳我一腳,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場面一片混亂。
躲在暗處的顧鹿一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心裡暗喜。
嘿,還真是天賜良機啊!兩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