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哲把他送進房間裡，幫他扒掉身上臭烘烘的衣服。

陳恩憲臉上挂了兩個紅燈籠，帶着醉意吼他：“诶！诶！诶！你要對我做什麼？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

“老闆，這隻是正常的脫衣服，之前不也是這樣的嗎？”

“哦。”

陳恩憲失望地垂下眼睛，大張雙臂，任由裴慎哲把他扒得空空的。

但他不願脫掉襪子，突然起了興緻，自己作起詩來：

“皇帝衣裝配白襪，本大少爺創神話。怎麼，我作的詩如何？”

裴慎哲歎了一口氣。

“你這小子，跟了我這麼久，還從沒說過一句恭維我的話！歎氣是什麼意思？扣工資！”

陳恩憲說完也不安分躺回床上歇息，而是在房間裡亂轉着圈，前面的小尾巴跟着一晃一晃的。

他一會兒蹦上床，喊着要摘星星，一會兒跑到陽台去，喊着要擁抱太陽。

大晚上的哪有太陽給他抱。

裴慎哲怕他掉下去，想把他按回床，可陳恩憲和他玩起躲貓貓，邊蹦跶邊喊：“快來捉我呀，快來捉我呀，哈哈哈~”

喝醉了的陳恩憲和泥鳅一樣，怎麼都捉不住，裴慎哲隻好關上陽台的窗，緊緊地看着他不讓他磕碰到。

陳恩憲見裴慎哲不和他玩，他憤怒地拉開陽台的窗，冷風灌進房間，他張開雙臂迎接着夜風大聲朗誦：

“我的心，在飛揚！我的靈魂，它在歌唱！我旺盛的生命力，正從軀體中迸發而出！”

裴慎哲伸出手攬住他的腰想把他抱下來。

陳恩憲不斷掙紮，對他撒着酒瘋：

“诶！诶！你别碰我，你想對我做什麼？我可不跟臭直男亂來！”

“我……”

“臭直男！”

“我不是直男。”

陳恩憲回過頭看着他，目光在那一瞬聚焦，他收起呆呆傻傻的笑容，直勾勾的眼睛盯着裴慎哲。

裴慎哲趁機把人抱起放到床上去，陳恩憲在他懷裡也不掙紮，調了個舒服的姿勢讓他抱得更輕松。

待他把自己放到床上，他把一隻手放在身後撐起身體，另一隻手搭在裴慎哲的肩膀上，勾住他的脖子，拉近他們的距離。

“怎麼，轉性了？”

潮乎乎的氣息彌漫在他們之間，陳恩憲聞到自己身上的酒臭味，撒了手放開他。

他想把他推離自己，可喝了酒的他使不上勁，推不動眼前這龐然大物，反而像是欲拒還迎，欲擒故縱，他暗罵了一句，“什麼時候長這麼大隻的！”說完他踢開被子，躺進床裡。

裴慎哲低下頭，起身抻直褶皺的床單，小心翼翼給他蓋上被子。

這個房間沉默了不知多久，裴慎哲隻顧着整理剛剛被陳恩憲弄翻的東西，但他的動作很輕，反而是兩人的呼吸聲更易讓人引起注意。

裴慎哲收拾完想推門出去，又折了回來，“你認為我是直男的話，我可以做隻喜歡你的直男。”

陳恩憲擡起頭，用手肘撐起上半身，眯起眼帶着玩味打量他，“诶！喲喲喲！說什麼鬼，害我起一身雞皮疙瘩。”

裴慎哲站在門口定住不動，瞳孔裡隻有陳恩憲的倒影。

陳恩憲坐到床邊去，交叉雙腿，雖是坐着，卻是一副居高臨下的王者模樣，“給我滾過來！”

他想低沉着聲音給自己增添點氣勢，可該死的酒精下肚，讓他的聲音也變得軟軟的。

裴慎哲一步步靠近他，每走一步，心髒狂跳幾百下。

陳恩憲媚眼如絲，勾住裴慎哲将他拉到身邊。

他拍了拍床，“趴過來。”

裴慎哲繃緊身子坐到他的床邊。

陳恩憲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想将人推倒，可總使不上勁，反而整個人癱軟進裴慎哲的懷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你的話什麼意思？”

“我隻喜歡你。”

“喲？真喜歡，還是假喜歡，我們做一次看看你能不能接受。”

裴慎哲緊張得不敢看陳恩憲的眼，卻讓陳恩憲更加得意。

陳恩憲倒在他的雙腿上，一隻手環住裴慎哲的腰，他的頭埋下去，一隻手不安分亂摸。

他擡起迷蒙雙眸與裴慎哲說：“我早就想……，臭直男，括約肌的節奏就交給我吧。”

可喝醉了的他太軟了，支棱不起來。

他迷迷糊糊的，想攻不成，反被……

幹！

喝醉的他對身體沒有多大的感知力，但仍感覺肚子脹脹的，裴慎哲很細心溫柔，根本不像是第一次！

卻又像第一次，因為隻會青澀地亂撞！

眼前的景象重重疊疊的，和幻境一樣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