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白柳站起身來要和老師一起去教堂接受洗禮，楚昭棠趕緊拽住了那老師的袖子。

“怎麼了糖糖？”

因為她長得可愛，那老師對她還是挺和藹的。

“老師，我需要和他一起接受洗禮嗎？”

那個老師愣了一下，然後她回答道:“不需要的，糖糖。你是整個福利院最聽話的孩子之一，上帝是喜歡你的，因為你的靈魂是純潔的，沒有任何污穢，不需要接受冼禮。”

楚昭棠垂下眼眸，看起來很聽話，心裡卻在想着:呔！這個狗東西怎麼這麼多逼事兒？

她擡頭，笑的很甜。

“可我現在不是了。”

那個老師還沒反應過來，楚昭棠已經用一種極快的速度從桌子上抓起一個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在那個老師的驚叫聲中，撿起杯子的碎片在那老師的衣服上劃了一刀，刀尖劃開皮肉，有血從中滲出，整個過程不過20秒。

頓時，楚昭棠心中十分的爽快。

楚昭棠:叫你不做人！！！欺負柳柳子的人都給我去死！！

楚昭棠眼角餘光看見謝塔本來隻敢微微上瞟的眼睛突然瞪大了，直直的看着她們這邊，白柳眼裡還是看不出什麼感情，楚昭棠仔細的看着他，才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挑，眼中閃爍着一點驚訝的光。

她擡起頭對上白柳的目光，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那是一個壞孩子才會有的恣意疏狂的笑容。

……

“為什麼要和我一起接受懲罰呢，沒有意義的。”

這是楚昭棠的頭被摁進受洗池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她想回答，可惜她的頭已經被摁在水裡了，口鼻裡都被灌進好多水。

楚昭棠是會遊泳的，可也受不了這樣的猛灌。

怪不得柳柳子不喜歡水，這樣的感覺真是很讓我不爽啊。

這是楚昭棠在失去意識之前想到的最後一個念頭。

……

“喂，你是不是醒了？”

楚昭棠甩甩頭，費力的睜開眼，看見了教堂白花花的屋頂。

“醒了，你還好嗎？”

白柳跪在離她不遠的地闆上，看起來很安生，他的衣領有一大塊全部浸濕了，發梢也還滴着水。

那些人對他可真狠。

楚昭棠迷迷糊糊的想着。

這樣他會生病的吧？

思至此處，她掙紮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小外套還沒有濕——顯然那些人對她留手了，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白柳披上。

白柳身體輕微搖晃了一下，顯然不大自在。

他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你這是幹什麼？我不會感激你的。”

楚昭棠笑了。

“我又不需要你感激我。”

白柳是很聰明的一個人，現在卻有點轉不過彎來。

“那你這是幹什麼，你又要跟我一起受罰，又要把你的衣服給我，你不會得到任何的好處，連一絲意義都沒有。”

“有意義的啊。”

迎上白柳疑惑的目光，楚昭棠笑着說:“怎麼會沒有意義呢？通過這件事我也得到一定的利益了。”

她在心裡偷偷說:來了這個世界，我能得到的最大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得到了保護。

白柳好像有點兒興趣了，他問：“你得到了什麼利益呢？”

楚昭棠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很聽話的小姑娘，可是那些老師一直以為我是個乖孩子，所以我就要一直裝着我是一個乖孩子，但是以後我就不用再裝成那副我不喜歡的樣子了。”

她笑着說:“從今天起，我和你們一樣，是個壞孩子了。”

楚昭棠在心裡又補充了一句:最重要的是，通過這件事我和柳柳子搭上話了啊啊啊啊啊啊！！柳柳子快讓媽媽親親！！！

“你要怎麼做回自己，或者說做回一個壞孩子呢？”

“這個問題答案真的很長很長……”楚昭棠故作沉思狀。不到十秒鐘，她站起身，單手叉腰，另一手在頭旁邊比了一個“一”的動作。

她笑的很開心。

“就從最基礎的開始吧――”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最最最牛逼的MS.糖啦~”

白柳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頭去評價一句：“果然是個小孩子。”

楚昭棠失笑，原來身體變成小孩子了，心智也會有所幼化的嗎？

楚昭棠不說話了，白柳也沒出聲，正當楚昭棠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平靜的待到懲罰完成時。

白柳突然張口了：“喂。”

他視線上移，看着神像的臉，似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你喜歡看恐怖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