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燒焦發黑的屍體乘客裡,有一個膚色白淨穿着白襯衫和西裝褲,看起來就像是正常上班族的人正在偏過頭和旁邊一個人尋常地說着話,另一個女生在一旁饒有興緻的聽着。
他正在說話的對象含着棒棒糖,雙手插在兜裡看起來像個大學生的人低頭偏頭把耳朵靠近了上班族,似乎在聽上班族說話,聽着聽着這含着棒棒糖的大學生挑眉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壞笑,配上他招人的五官十分惹人眼目。
一旁那個女生微表情極為豐富,笑得大方開朗,她紮着高馬尾,乍一看溫柔明麗而富有生機活力,穿着黑色工裝褲和小款的黑色短袖,脖頸上戴着一條銀色的六芒星項鍊,标準的美人相。
在一輛濃煙火燎,全是被燒得漆黑發幹的“乘客”的列車上,這三個看起來過于正常,外貌出色的乘客十足十地招人眼目。
杜三鹦小電視的觀衆瞬間就炸鍋了:
“靠靠靠!!!是牧神!!!牧神好帥!!!”
“是牧神和昭神!!求問他們兩個到底是不是一對啊!”
“别的不管!就憑昭神沖入包圍圈把牧神救出來這件事,朝暮大旗永不倒!”
“我去,那個上班族玩家是誰,好淡定啊。”
……
牧四誠有點好笑地看着白柳恢複成原來的面貌:“你怎麼又調回來了?不當殺馬特了?”
“直播都開始了,把面貌調回來當然是為了勾引觀衆。”白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衣袖,十分厚顔無恥地說道,“人都是外貌生物,我長了一張還不錯的臉,當然要好好利用起來圈錢。”
“不過還有一個原因。”白柳側頭看了牧四誠一眼,“為了那個要來抓我的傀儡師,容易找到我一點。”
牧四誠嘴角的笑意微收,他略有些煩躁地啧了一聲:“白柳,你真要用自己來做誘餌來引張傀?他實力不錯技能很厲害,你那個計劃很多漏洞,就算我們兩個和你合作也不一定可以成功殺死……”
杜三鹦着急忙忙慌地在最後一秒前踏進了車内,車廂内悶熱得要命,但卻沒有他臆想的那種可以把人燒死的高溫,那些懸挂在吊環上一晃一晃的屍體和車廂内的其他乘客屍體也都保持在原地,沒有上前攻擊他,火焰燎過杜三鹦的發稍,雖然有點燙,但卻沒有火焰的真實質感。
白柳和善地對着杜三鹦笑笑:“你好,我叫白柳,是這個遊戲的玩家之一。”
杜三鹦有點尴尬地伸出手:“那個,你好,我叫杜三鹦……”
楚昭棠臉上挂着白柳同款的騙小孩式微笑朝杜三鹦招了招手:“hello~”
而牧四誠看着杜三鹦冷哼了一聲,抱胸偏頭冷笑一氣呵成,當沒有看見這個人一樣,沒有打招呼。
楚昭棠朝着杜三鹦說:“你不用管他,他今天早上沒吃藥。”
牧四誠:“你全家都沒吃藥!!”
杜三鹦:“……”救命我有點兒想笑是怎麼回事……
杜三鹦鼓起勇氣問:“那個……白柳,你們怎麼知道上車不會被怪物攻擊的?”
“這應該隻是一個過場動畫,因為我們還沒有接到第一個給積分的任務。”
說完,白柳饒有趣味地打量了一下牧四誠和杜三鹦,這兩人明顯不和,他轉頭看向杜三鹦上來之後就一言不發的牧四誠:”怎麼,你和這個杜三鹦小朋友有什麼仇怨嗎?”
“你和杜三鹦玩過一次遊戲就知道了。”牧四誠好似想起了什麼讓他很不爽的經曆,嘴裡的棒棒糖咬得咯吱咯吱作響,“這貨幸運值是一百,無論你怎麼努力,他最後在遊戲裡都會是第一,以各種你想不到的方式奪走你的勝利成果。”
“所以杜三鹦這人雖然是新星榜第三,但卻連【開場動畫】這種信息都不清楚。”牧四誠嗤笑道,“因為這人是一路躺赢上位的,完全不具備遊戲意識,我勸你最好别和他打交道,不然你收集到的通關道具,消息之類的,最終都會莫名其妙地落入他手裡。”
“他倒是幸運了,但是靠近他的人都不幸了,每次和杜三鹦處在一個遊戲裡的玩家,幸運值都會出現一定程度的下降。”
“諾。”牧四誠點開遊戲管理器,給白柳看了一下自己的幸運值面闆,他臉色開始發沉,“我的幸運值從56跌到43了,啧,杜三鹦這貨殺傷力越來越大了,白柳,你的幸運值也會受到影響下降……”
白柳默默地和牧四誠對視一眼:“怎麼,你們這遊戲的幸運值屬性還可以有負數?”
牧四誠:“……”
艹,他忘了白柳幸運值隻有0了。
杜三鹦看到牧四誠在和白柳講解自己讓别人幸運值下降的能力,似乎也知道自己讨人嫌的本事,杜三鹦不自在地抓了抓臉,略微往角落縮了縮。楚昭棠依舊是面上帶笑道:“不用躲着我們,我和白柳幸運值都是零,受不到影響的,牧四誠那家夥就這樣,你不用管他。”
杜三鹦剛點了點頭,車門卻突然關上吓了他一跳。
車廂裡所有燃燒的屍體突然全變成了正常的乘客,頭齊齊一轉,對着白柳他們詭異地微笑,然後化成灰燼消失不見,車廂裡的廣播女聲甜美地播報:“各位乘客,歡迎登上4号線,下一站——鏡城博物館。”
【恭喜玩家白柳首先觸發主線任務——收集末班車上碎裂的鏡片(0/)】
這個系統通知的聲音是從地鐵上的廣播通報出來的,也就是所有人都能聽到白柳觸發了主線任務。
杜三鹦和牧四誠都一愣,齊齊看着靠在地鐵站上雙目失神的白柳在無意識地玩弄着他手上的硬币。
白柳這人剛剛就一直坐在地鐵位置上發呆,而牧四誠、楚昭棠和杜三鹦都積極地在車廂内尋找線索,白柳就表情淡淡的一句【我要整理一下腦内信息】就坐在座位上不動了,搞得牧四誠也很是無語。
牧四誠直接雙手穿過咯吱窩把白柳提了起來,疑惑地看着白柳的座位下面:“你剛剛一屁股坐鏡片上了?才觸發了主線任務?”
白柳面無表情地握緊了拳頭:“牧四誠,放我下來。”
楚昭棠面帶同情地看了一眼牧四誠的腳踝。
牧四誠背後一涼遲疑地放下了白柳,轉頭看向他:“沒有鏡片,你是怎麼觸發的任務的?你剛剛根本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