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穴旁的左輪開始扭曲地轉動,子彈上膛和賭命的輪盤轉動的聲音對唐二打來說是如此的熟悉,陸驿站驚慌地看着目光失去焦距的唐二一副要舉槍自殺的樣子,就連木柯和牧四誠也懵了,雖然也拿着槍對着唐二打,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木柯!牧四誠!開槍殺死他!!”劉佳儀厲聲喝道,“他的槍不對勁!!”
唐二打突兀地低笑了一聲,他的笑聲和劉佳儀的厲喝混在一起,彙成一曲讓人毛骨悚然的協奏曲,他深藍近黑的眼睛看着陸驿站後面的白柳,合同對視,語調輕忽:“你知道嗎白六,我和你玩這個賭命的遊戲,還從來沒有輸過,這是我唯一可以赢你的遊戲。”
“因為你的運氣太差了,每次我打出來的子彈,一定是殺死你的。”
銀色的子彈從槍膛裡螺旋射出,就像是慢動作一般緩慢地穿過了唐二打的頭顱,然後唐二打被穿顱而過的子彈沖擊力直接擊到了牆面上,那子彈在金屬牆壁上擦了一下,帶着擦出的火花,卻是飛速地往白昭甯那邊沖去。
那顆子彈穿過她的右眼,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唐二打被子彈沖擊到牆上, 他晃了晃頭撐着牆壁想要站起,但卻好幾次都沒有撐起來,似乎這個技能也讓他消耗不輕。
看到子彈沒打到白柳身上,唐二打愣了一下,怒吼出聲:“不可能!!我設定了技能鎖定對象是白柳!不可能攻擊到你!而且你為什麼沒死!為什麼!!”
白昭甯斜眼看了他一眼,慢慢悠悠走到他身前幾步的距離望着他。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輸了,獵人先生。”
“為什麼!你改了我的技能運動軌迹!你為什麼有這種系統權限……對……你也姓白,你是白六的人!!”
白昭甯輕啧了一聲:“唐隊長放寬心啊,我這個人很守規矩,從來不犯規,你看我也沒對你們做什麼啊,要按白六的要求,我早把柳柳子拖到神殿去了……”
唐二打死死的盯着她,白昭甯無奈攤手:“不相信我可沒辦法啊,我就是個打醬油的。”
白柳看了一眼深深陷入自我疑問的唐二打和一臉懵逼的牧四誠他們,對着楚昭棠開口道:“我認為我們的賬應該算一下了,你說是吧,糖糖?”
牧四誠:“?什麼??糖糖??你兩這是有一腿?!”
楚昭棠右眼皮一跳,仿佛感受到了來自謝塔的威壓。
“誤會啊,我兩個以前是同一所福利院的,關系不錯。”
白柳眯起眼睛看着她。
“承認了?”
“昂,認了。是你自己不記得了,可不能怪我吼!!”
“嗯,”白柳接着說,“方糖也是你吧。”
楚昭棠還沒說話,牧四誠倒是反應過來,急得有些跳腳:“白柳你在說什麼啊?白昭甯不是在那邊嗎?”
白柳很平靜地問“白昭甯真的是方糖嗎?”
木柯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昭甯。
牧四誠還處在懵逼之中,疑惑道:“什麼啊,我們一起打過很多局遊戲了,她的身份技能信息是騙不了人的。”
“白昭甯有很高的系統權限,可以改變技能運動軌迹,為什麼不能改變自己的身份技能。”
楚昭棠和白昭甯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答話。
“衆所周知,方糖有一雙紫瞳,我記得糖糖也有一雙一樣的,這個瞳色很罕見,而你也是。”
“這位唐隊長之前說過,你和方糖都是突然出現在這個時間線的,所以你們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系。并且你和方糖比起來,‘方糖’的相貌更接近于‘糖糖’,而糖糖的本名是‘楚昭棠’,有這麼巧合的巧合嗎?”
楚昭棠微笑着沒應聲,白柳繼續說下去——
“之前的方糖所展現出來的人物形象是純粹的冷漠,而白昭甯卻有一種經曆過風浪之後的成熟,因此我認為,白昭甯是另一個世界的你,我猜得對嗎?”
“對。”楚昭棠歎了一句,“我還想自己掀馬甲呢,你怎麼這麼快就發現了啊。”
陸驿站面上一臉懵逼,實際悄悄在心裡質問楚昭棠:你真的有認真藏好嗎?!!
楚昭棠在面上虛空一拂,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神明的面具】,露出自己本來的面容,腰間圍着的腰帶側方,一個成人手掌大的瘦長鬼影玩偶規規矩矩的扣在上面,玩偶下系着的紅鈴叮叮當當的響着。
牧四誠整個人都恍惚了:“我靠……”
楚昭棠挑了挑眉:“記得某人說過我是他的維納斯呢~”
“不!”牧四誠毫不猶豫的否定,“如果方糖的高冷殼子下裝了一個楚昭棠的逗比靈魂的話,我撤回我之前說過的所有關于方糖的話。”
白昭甯雙手環于胸前,慢慢走到楚昭棠身旁。
她紅裙潋滟,耳上、頸上和手腕上的六芒星飾品都有着玫瑰的點綴,一雙紫瞳轉為原本的紅瞳,裡面盛放着玫瑰。
“好吧,重新自我介紹一下。白昭甯,是【幹葉玫瑰收容者】,來自第一條世界線,身份是【被遺忘的守望者】,我沒什麼惡意,真就是來玩玩。”
唐二打聽到白昭甯是幹葉玫瑰收容者的時候就已經把頭擡起來了,怔怔的望着她。
“你有辦法阻止幹葉玫瑰瓦斯的擴散嗎?”
“有,但可惜我不能告訴你,我明面上還是白六方的人,我和白六關系還不錯,如果我這次幫你們了,下次他又要投放什麼濕葉玫瑰或者是幹葉月季這樣的東西了。”
楚昭棠在心裡替她補充上一句——
如果她真的幫你們的話,那【玫瑰工廠】你們還玩不玩了呢。
“你們倆到底是什麼人?”
楚昭棠比耶:“你好獵人先生!我是狼人陣營——”
“攝夢人。”
白昭甯颔首:“第三方陣營,咒狐。”
楚昭棠看到,白昭甯說身份的時候,陸驿站顫抖了一下。
第一世界線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可是真正明白這些話的隻有四個人,包括白柳在内的其他人都很懵逼。
當然,陸媽也在裝懵逼。
“我知道大屏上現在有個和玫瑰香水有關的遊戲呢,去玩玩?”
“好啊,”白柳面帶微笑,“可我記得牧四誠他們還缺幾局遊戲。”
“以後可以去遊戲池補的吧,反正早晚要一起去……”迎上白柳的目光,楚昭棠聲音漸漸小了,她抓了抓頭發,悲哀地屈服于白柳的淫威之下。
“唉呀你真是的,我帶不就行了嘛……你存心報複我的吧……”
白柳承認:“對啊,不讓?”
楚昭棠:“好吧我竟然無法反駁……”
楚昭棠接過木柯手裡的槍,用槍怼着陸驿站的頭,強行拉走了“懵逼又震驚”的陸驿站,而牧四誠舉着槍和唐二打對峙。
離開衆人的視線後,楚昭棠把槍收了,陸驿站轉了轉之前被唐二打卸下過的右手:“你什麼情況?白昭甯她……你們怎麼認識的?”
“就在遊戲裡遇見哒。”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講,”陸驿站抓了抓頭發,“在第一世界線裡,她……算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楚昭棠:“!!”你别話說一半啊!!
楚昭棠很鄭重地回答,“她以前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她不是發自内心想要傷害你們。”
陸驿站沒應聲,楚昭棠乘勝追擊:“而且,雖然白六對她有恩,但是白六想退休唉,白昭甯應該會向着我們的。”
陸驿站思量了一陣兒:“可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她,她和白六具體是什麼關系?白昭甯為什麼跟他姓?”
楚昭棠(突然震驚):“wc不是吧?這不就是說白六算我半個爹?!我沒當成白六他爹反而成她閨女了?我C……”
正在被兩人“惡意揣測”的白昭甯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個幹爹,她此時正好整以暇地目送白柳他們和唐二打進遊戲,自己閃身回了噩夢神殿去找方點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