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誠崩潰:“正統的?!”
楚昭棠點頭:“對啊。”
很好,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刷新了牧四誠的世界觀。
牧四誠十分抓馬:“那你剛剛怎麼不用【陰陽隔路符】?”
楚昭棠攤了攤手:“因為我在最前面啊,我隔你太遠了,不能給你畫符。”
“如果我之後再補一道的話……”
“可能會把你和那伥鬼一起困在陰間。”
楚昭棠善解人意地舉起手中的朱砂:“你現在還需要嗎?我很樂意效勞的!”
牧四誠:“……謝謝不用了……”
随着他們的前行,原本不規則形狀的通道變成了比較規整的長方形,寬約一米,高約兩米,雖然比之前寬敞一些,但依舊很狹窄,兩個人并排走在一起都略顯擁擠。
白柳仰頭環視一圈,伸手比了一下:“這大小差不多可供一口棺材立起來通行。”
牧四誠脊背發涼:“你能換個量詞嗎?”
楚昭棠補充道:“這個通道可以讓一個半人行走。”
牧四誠:“……”
謝謝,有被更吓到。
在走了近三個小時以後,通道的出口終于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是一道黑漆漆的雙開石墓門,一邊立着一個橫眉怒目,張牙舞爪的三清尊石雕,石門沒有完全閉合,而是還留有一道可供一人進出的縫隙。
白柳打開了手電筒,照了一眼石門:“石門上沒有從外面強行掰開的痕迹,也沒有什麼破壞的痕迹,應該是自然打開的。”
牧四誠舉着相機對着墓門,皺眉提問:“這種古墓門不應該是焊死了嗎?還能自然打開?”
楚昭棠側身穿過墓門,她舉着手電筒轉頭看了墓門兩側:“是從裡面打開的。”
墓門的内側左右有兩個起重的按鈕,按鈕下面的弦連接在石門上,是那種很簡單的裝置,一看就知道摁下去可以打開門。
牧四誠看了心猛地跳了兩下,他吞了一口口水:“……靠,為什麼修墓還要從裡面打開墓門的按鈕啊!墓裡面都是死人了,怎麼可能自己出來!”
白柳舉着手電筒處看,聞言随口回答道:“那隻能明這個修墓的人在修墓的時候就知道這些墓裡面的死屍能在多年之後自己打開墓門出來。”
在打量一圈之後,楚昭棠從背包裡取出了兩根紅蠟燭,兩個燭台,又取出了一盒火柴。
楚昭棠把蠟燭固定在燭台上面卡死,遞了兩個分别給白柳和牧四誠,然後用火柴點燃。
牧四誠把攝像機挂在脖了上,接過燭台,疑惑地看着楚昭棠:“接下來用蠟燭嗎?照明效果好吧?”
“不光是照明效果。”楚昭棠舉着燭台往裡走,燭台上跳動的火苗覆蓋着一層古怪的青色。
楚昭棠解釋:“我們現在在陰間路上,”
“在陰間,用無火之光是照不出生人和死人差别的,也就是用手電筒,攝像機辨認不出對方是人是鬼,得用蠟燭這種帶火的光才行。”
“以在這裡,蠟燭能照出影的就是人,沒影的就是鬼。”
牧四誠看了看周圍逼仄的環境,心驚肉跳:“不是,這裡不就我們三個是人嗎?這還需要用蠟燭來辨認嗎!”
白柳舉着蠟燭,燭光把他的側臉照得明明滅滅,一點活人氣色都看不出了,白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看牧四誠:“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人?萬一我不是呢。”
牧四誠一驚,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舉着蠟燭照了一下白柳,發現白柳能在牆面上印出影之後才松了一口氣,怒道:“别玩我了!”
白柳轉過頭,徑直向前走去:“沒玩你,伥鬼有化形的能力,萬一你遇到的是我,而是一個化成我外形的鬼,沒有蠟燭你怎麼辨認?”
“除此之外,【山鬼吹燈滅】,在墓裡你的燈滅了,就别往裡走了,一方面這代表可能有鬼出現吹滅了你的燈,另一方面代表你周身氧氣含量可能不夠了,已經供不起蠟燭燃燒了。”
牧四誠被白柳的話激起雞皮疙瘩:“如果蠟燭真的滅了,那怎麼辦?”
“怎麼辦。”白柳平靜地說,“這裡是陰間,鬼的地盤,能多活一會兒都算我們賺了,你還想怎麼辦?”
“如果鬼真的來吹你的蠟燭,你就順着他來,能多撐一會兒是……”
白柳話音未落,牧四誠恍然間舉着蠟燭照了一下楚昭棠。
沒有影子。
牧四誠心頭湧上一股惶恐,然後牧四誠清晰地看到白柳的肩膀上把住了一雙油紙做的手,後面的黑暗中探出了一張紙紮的人臉來。
同時,牧四誠聽到了自己身後傳來了紙張摩擦的聲音,一雙油紙手捂住了他的雙眼,有什麼東西騎在他的肩膀上出了嘻嘻的尖笑。
很快,牧四誠舉着的蠟燭滅了。
墓裡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