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在牧四誠呆滞的目光中推開了殉橋鬼的傘,殉橋鬼從善如流地往後退。
殉橋鬼投射在傘面上的影子一開始隻有半顆頭,随着靠近橋頭,牧四誠毛骨悚然地看着傘面上的影子一動一動的,在生長。
傘面上的血迹不斷淡化,離開傘面飛到影子上,而那顆頭吸收了這些血迹,居然蠕動着,長出上半張臉了!
牧四誠看得快要心肺驟停,當然,如果他現在是白柳的視角,他可能已經心肺驟停了。
女人當初跳橋濺在傘上的上半張臉,像是場景倒放般從傘上面飛到女人的臉上面,扭動融合,塑造出她的上半張臉
然後眼前的女人終于完全恢複成了生前的樣子。
牧四誠整個人都快無了:“楚…楚昭棠?!!”
楚昭棠扭了扭脖子,發出咯哒聲:“昂,咋了?”
牧四誠冷汗硬生生憋回去了:“你怎麼成殉橋鬼了?”
“我本來就是嘛,”楚昭棠壞笑着湊近牧四誠幽幽道,“你見到我的夫君了嗎?”
很好,牧四誠人麻了。
橋下被楚昭棠使喚着給白柳他們引路的僵屍再次嚎了一聲。
楚昭棠:“……沒說你。”
楚昭棠轉頭看向白柳兩人,語速很快:“我來不及和你們多解釋了,我們現在在一個恐怖遊戲本裡,過了橋,岸邊有東西守着,我們都過不去。”
牧四誠看向岸邊。
橋的對岸黑暗中隐藏着一具又一具身材魁梧,沉寂不動的僵屍屍體。
這些僵屍看面貌都是中年男子,頭上皆貼着一道鎮壓的黃符,一動不動地間隔一定距離守在河邊,旁邊都站着撐傘遮面的殉橋鬼。
它們好像是被人特意布置成這樣來看守墓穴的,腳下有一些白骨和登山包,還有一些死不瞑目,還未完全腐爛的屍體。
這些屍體恐懼地大張着嘴,臉上一片烏黑,脖子上兩個碩大的血孔。
看穿着打扮,這些屍體應該都是陰山村的過路人,不知道怎麼誤入了這個墓穴,在遇到殉橋鬼的時候驚恐地跳下了河想要逃跑,結果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地逃上岸了,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又被岸邊鎮守僵屍給撕咬緻死了。
牧四誠問楚昭棠:“你早就知道?”
楚昭棠點頭。
牧四誠有點崩潰:“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楚昭棠攤了攤手:“我也不想的啊,可是我們隊的某戰術師告訴我說,我們的比賽要有看點。”
牧四誠順着楚昭棠的目光看到白柳,然後默默移回視線。
惹不起惹不起……
牧四誠突然想起了什麼:“楚昭棠。”
“嗯?”
“我身體呢?”
楚昭棠抓了抓頭發:“說起來不太好意思,我扔回去了。”
牧四誠:“哈?!”
“就是就是,”楚昭棠伸手比劃了一下,“你之前走的時候,是從我旁邊跑過去的,我看你走了之後就打算帶着你的屍……不是,身體(牧四誠:??!),躲在橋下等你們過來。”
“我和那些伥鬼打了一架,把你拖出來之後想起來,某戰術師說去搶你身體是一個很搶眼的點,所以我又扔回去了。”
楚昭棠狀似無辜地眨眨眼:“那啥,你沒意見叭?”
牧四誠:“……”
我怎麼沒意見!老子意見大了去了!
但是牧四誠敢說嗎?
牧四誠:不敢,死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