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那邊的情況,楚昭棠是沒法再知道了,但她與一衆NPC幹架事倒是有閑心能看看佳儀。
煙霧彌漫之間,菲比跪地後移,她身後的羽翼上沾了血,靜止的面孔上也是各種傷痕,她幾乎是不錯眼地望着對面的劉佳儀,捂住嘴劇烈地嗆咳着 ,嘴角有碎末般的污血流出。
佳儀同樣傷痕累累,她的大技能都被耗空了,斜靠在天梯的廢墟柱子上,幾乎站不穩,手臂和小腿上都是菲比翅膀劃出來的傷痕。
“你比之前成長了很多。”劉佳儀擦去臉上的血漬,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再次做出攻擊的手勢,對準了菲比。“你也比之前強大了更多。”菲比用大拇指拭去嘴邊的血污,雙手合十,做出了祈禱的姿勢。
兩個人對視一眼 ,幾乎是沒有停留地厮殺在了一起,碰撞,後移,不死不休。
她們是隊伍的戰術師,她們要為隊伍的勝利謀劃和戰鬥到最後,直到耗盡自己最後一點體力,最後一點精神值,最後一點生命值。
最後,她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地仰望着天空上懸浮的島嶼,楚昭棠那邊的對抗已近終結,遠處是獵人和提坦正在對抗的轟鳴聲。
風從她們的布滿傷痕的手邊吹過,除了胸膛還在起伏,就像是兩具厮殺之後倒在地上的屍體般死寂。
“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放手将整個遊戲的關鍵交給 紅桃了。”劉佳儀一邊嗆咳一邊斜眼 看倒在她旁邊,因為毒藥腐蝕正在緩慢衰弱的菲比,“你不是最讨厭紅桃了嗎?”
“但是沒辦法嘛。”菲比語氣含笑,她竭力地轉頭,看着被幽靈和屍體籠罩着的小女巫,“誰叫他是隊伍的王牌呢?”
“相信王牌是戰術師的本能吧?你不也是把決勝的關鍵壓在那個叫白柳的玩家身上了嗎?”
“嗯。”劉佳儀轉回視線,她望着天空之城,頓了一下,“……要是紅桃選擇供奉自己的靈魂,怎麼辦?”
菲比語氣平靜:“我已經把另一顆女巫之心給他送上去了。”
“如果他還是那樣選擇,我也沒辦法。”
“是嗎?”劉佳儀有些恍惚地反問 ,“如果皇後真的把自己的靈魂留在這裡,你不會難過嗎?”
“ 在公會裡,你最喜歡的人就是皇後了吧?”
“雖然你嘴上老是說他軟弱,但公會裡最信任他的,一直跟随他的,辱罵他讓他清醒一點的人,在賽場上會将所有籌碼壓在他身上,相信他赢到最後,活到最後的人,在我離開後,隻有你了。”
“所以皇後将公會交到了你的手上。”
“你們在對方的眼裡,是家人一樣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