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一個是45歲事業有成、年入千萬的地下格鬥賽場經營人莫老闆，一個是正在競選上崗的新興經紀人白悍青。

富麗堂皇的辦公室内，氣氛格外劍拔弩張。一個止不住地冷笑，一個嘴角不停地抽搐，兩人誰也不讓誰。

"老闆，您就别想着讓玉兒留下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任由你說破嘴皮子我也不同意。格鬥賽還有3個月就正式開始了，玉兒最多隻能在這裡打3個月，多一天也不行。"

老闆咬牙切齒地說："小白，你是想造反嗎？"

小白輕輕咳了一聲，整理好自己的領帶，"莫老闆，我現在是以小玉兒經紀人的身份和你談話，請你稱呼我的名字——白經紀人，謝謝。"

小白今天不知從哪裡借來一身行頭：黑色修身西裝，遮眼的頭發攏到頭上塗了厚厚發膠，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嚣張的嘴臉。身上飄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像是大吉嶺茶又像是狂野型香水，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這香水味道還是金玉從前經紀人高席生那裡知道的——那個悶騷的前經紀人也喜歡噴這個。聞着那股香味，金玉格外想念高席生。人啊，有時候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雖然高席生平時管得多，但辦事确實靠譜。

就在老闆氣得太陽穴發脹、胸口堵得喘不上氣時，小白又開口了：

"老闆，說實話，你這地下格鬥賽場真沒什麼看頭。要不是金玉執意要報答你的恩情，我絕不會同意她在這裡打比賽。要知道憑我們玉兒的本事，走到哪裡都會有大把賽館求着她去比賽，在你這裡完全是屈才。"

老闆冷笑一聲："你别把話說得那麼滿。全國格鬥冠軍是什麼概念，我想你比我清楚。小玉隻是打赢了金剛而已，你憑什麼覺得她能拿全國格鬥冠軍？誰給你的自信？"

小白："我是格鬥賽經紀人，一個經紀人的基本素養就是發現優秀的格鬥選手。我覺得我的眼光從來不會錯。"

老闆眼看說不過小白，轉而去做金玉的思想工作："金玉，不是叔叔打擊你，全國格鬥賽并不簡單。首先要從各大賽館海選，一共隻有1000個名額；然後是區域賽，12個區每個區30個名額；通過區域賽的360人進入總決賽，進行為期1周的比賽。你面對的選手隻會越來越厲害，不如在叔叔這裡打比賽，叔叔保證不會虧待你。"

"叔叔，我和小白商量過了。我們會在全國格鬥賽開始前讓比格賽館成為江北最有名的賽館。我們的計劃是：在網上宣稱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純肉身格鬥選手——自稱古武術傳承者，打赢了金剛，是整個江北最厲害的格鬥選手，然後發布20萬懸賞令，打赢金玉的人能拿到這筆錢。到時候，整個江北對格鬥感興趣的人都會來參加。我們的目标是那些有基礎的粉絲，屆時比格的觀衆會比今天多上十倍甚至百倍。"

整個江北隻有三家較大規模的地下格鬥賽場和五家正統賽場。莫老闆心想，如果真按金玉所說，"虹肅道"和"Keruisen"賽館肯定會來拆台。畢竟三家實力相當，都有自己的台柱子。如果金玉打赢他們，那麼整個江北就隻剩比格一家地下擂□□大了，這買賣穩賺不賠。

但關鍵問題是：金玉真能做到嗎？如果做不到，賽館名聲将一落千丈，到時候又從哪裡找格鬥選手來打擂台？風險太大了！

就在莫老闆猶豫時，金玉開口道："叔叔，請你相信我。我既然敢公開打擂台，就說明我有信心。"

小白也接茬："是啊，金玉對自己的實力有把握。我是她的經紀人，肯定不會拿她的前程冒險。她可是要拿下全國冠軍的人，成為江北最強隻是第一步。你想想，如果大家知道全國冠軍是從你的賽館出來的，到時候還愁沒人來嗎？"

莫老闆懸着的心終于落地："行，賭一把就賭一把。金玉，叔叔相信你。三個月就三個月，叔叔就拜托你了。"

小白見狀立刻狗腿地從西裝口袋掏出簽字筆遞給莫老闆。莫老闆瞪了小白一眼，接過筆在兩份合同上重重簽下名字——莫啟。

小白奸笑着去接合同，莫老闆捏着不撒手。兩人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最終莫老闆先松手，小白成功拿到合同。他伸出戴手表的右手，将合同一張張掃描存檔，然後寶貝地塞進密碼公文包，賤兮兮地說："莫老闆，記得生成電子合同保存哦。小玉兒，咱們走。"

金玉仿佛早已笃定會簽下合同，看也不看道："叔叔，那我就先走了，您忙。"

"嗯，走時記得關門。"

兩人起身走出辦公室，關上門。

"呦呼！小玉兒，我沒說錯吧？我就說能行！讓我當你經紀人吧！"

雖然小白有點跳脫，但金玉目睹了他在辦公室的唇槍舌戰，發現他并非表面那麼吊兒郎當，确實有兩把刷子。小白人品不錯，能力過關，又是第一個認識的人。金玉點點頭，笑着調侃道："當然，白經紀人，以後請多指教。"

"哈哈哈，信我吧！我一定讓你火遍全國！"

金玉看他怪模怪樣說大話，扔下一句："等你做到再說吧！"

小白見金玉不信任的樣子，攥拳大喊："你等着瞧！總有一天，我會讓全世界的電子大屏都印上你金玉的臉！"

金玉走到休息室。賽館已為她準備了新的休息室、訓練室和淋浴間，她不用再在這個小休息室睡覺了。她準備拿走自己的東西——那個鬧鐘。

青蛙造型的鬧鐘，觸摸開關。金玉就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操作方式。

她拿起鬧鐘塞進随身小包，正準備離開時，突然發現小床下閃着微光。趴下一看，是塊反光的塑料膠帶，裡面包着紙條和一個小物件——一個和家裡U盤外觀幾乎一緻的U盾，上面同樣激光刻着"金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