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刀是?"
"哦,你說這苗刀啊!我家很多很多年以前,是殺倭寇的。我的祖先是一個鐵匠,他親自鑄造了一把苗刀,就是這把。他用這把苗刀殺了很多很多的倭寇,後來這把刀一直被我們保存得很好。可惜現在的人都用不上了。"蘇鳴歎了口氣。
"能給我看看嗎?"
蘇鳴:"姑娘對刀也感興趣?"
金玉:"略懂一二。"
蘇鳴很愛惜地從櫃台上拿出來,遞給金玉。這把刀長1.3米,中式長刀,又稱苗刀,明代抗倭時專克日本刀。盡管這刀曆經這麼久,但是表面仍然沒有鏽蝕的痕迹。金玉大拇指一推,刀身"铮"地一聲滑出半寸。刀一出鞘,刀身便反射出金玉的臉龐。
心跳驟然加速,她幾乎挪不開眼:"老闆,我能試試嗎?"
蘇鳴雖疑惑,但顧客至上,點頭道:"盡管試!"
金玉綻放出一個巨大的微笑,眼睛亮晶晶的,将刀鞘放在櫃台上,退後一步,眼神一淩,握緊刀柄往前斜切一刀,然後雙手握緊,劈砍推刺。刀光中映照着金玉堅毅的臉龐,那苗刀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個滑步接單手連斬,刀風呼嘯。
陽光從窄門斜射進來,落在金玉身上。蘇鳴恍惚間仿佛看見祖輩持刀劈砍倭寇的英姿。
良久,蘇鳴揉了揉幹澀的眼睛:"閨女你......"
金玉順勢收刀,負手而立,背對着陽光,看不清楚表情:"老闆,這把刀賣嗎?"
蘇鳴抖着嗓子:"這把刀不能賣。"
金玉頓了一下:"也對,畢竟是你傳家寶,不賣也是應該的。"
蘇鳴看到這個小閨女眼睛裡的燭火啪地熄滅了,戀戀不舍地看着刀身,然後緩慢而又鄭重地合上刀鞘,最後雙手奉上,然後轉身離開。
蘇鳴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就在金玉要出門口的時候,蘇鳴喊住了金玉:"閨女你等等!"
金玉飛一般閃到蘇鳴面前:"老闆你人真好,你決定賣我了嗎?"
蘇鳴嘴巴抽了抽,開始悔恨自己剛剛為什麼要多嘴。
金玉托着下巴,眼睛眨呀眨的,可憐兮兮地望着蘇鳴:"伯伯,你就賣給我吧,你看你這麼好的刀,放在這裡也是吃灰,不如讓我用好不好?我保證我一定會很愛惜你的刀的,真的。"
蘇鳴裝作生氣的樣子瞪她,卻憋不住嘴邊的笑,道:"鬼精的丫頭!"
"伯伯,伯伯,求你了,您就答應我吧!"
蘇鳴将刀往前一推,說道:"好了,看在你跟這把刀有緣的份上,就送給你了。"
金玉立刻寶貝地抓到懷裡:"謝謝伯伯,伯伯你人真好!"說着又往桌子上放了一疊的鈔票以及一張五十塊,然後不等蘇鳴開口,一溜煙地就跑了。
金玉寶貝地看着手裡的刀,心裡美滋滋的。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要啥來啥。
這時一隻手突然從後面伸向金玉,金玉回身将刀鞘啪的一聲拍在那人手上。
"嗷!"蘇西疼得直吹手,"死丫頭下手這麼狠!"
金玉連忙道歉,愧疚地要去找冰塊。
蘇西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拽住她:"等等!我托你辦的事怎麼樣了?錢給他了嗎?"
金玉:"給了。"
蘇西美目圓睜:"整整十萬,他沒起疑?"
金玉淡定搖頭:"沒。"
蘇西松口氣,這才注意到剛剛打她手的兇器,這下比之前瞪的還大,下巴張得幾乎掉到地上:"你他爹把我家傳家寶偷出來了?老頭子沒揍你?!"
金玉:"他賣給我的。"
蘇西指着刀,又指她,一字一頓:"老頭子,把傳家寶,賣你了?"
金玉點頭:"他本想送我,但我把錢留下了。其他買的義肢回頭都給你,但這把刀我留着。"
蘇西來回踱步,難以置信:"他平時連碰都不讓我碰,居然白送你?!"
正說着,金玉忽有所感,望向天空——一輛飛車正勻速接近。飛車車體通體啞光黑,側面噴塗着暗紅色的火焰紋路,引擎聲很特别,前窗由于反光的原因看不清楚駕駛室的人臉。金玉不自覺摩挲手中的苗刀,這車有種詭異的熟悉感,第一天穿過來好像就看到過這種汽車在空中飛翔。
飛車突然一個急刹,懸浮在巷口十米高的位置。底盤洩壓閥"嗤"地噴出白霧,液壓支架像蜘蛛腿般緩緩展開。車窗降下三分之一,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金玉的眼簾,那副标志性的金絲眼鏡反射着冷光。
金玉瞳孔一縮:是金木!他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