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金玉的過去

很久以前，金玉還沒有成為冠軍的時候，她的路不是一直都是一帆風順的。金玉是天才，可是這世界上的天才多了去了，憑什麼最後赢的那個人是金玉呢？

啪叽一聲，小女孩被一個過肩摔摔到了軟墊上，屁股結結實實被砸了一下。

對面9歲、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邊吐舌頭邊做鬼臉，指着地上噙着淚的紮着小辮的小女孩道："哈哈哈，小玉哭鼻子了，羞羞羞！"

小女孩也不過才7歲，皺着一張包子臉抽着鼻子瞪了一眼小男孩，奶聲奶氣地放狠話道："李成蹊你給我等着！"

"等就等，小玉，下次輸給我可不要哭鼻子了！"

回應他的是一個朝天的中指。

小女孩繃着小臉每天7點起，9點睡，晨起練功、紮馬步、打拳，下午吃完飯就找師兄弟們過招。

小女孩過招時，師兄弟們自然是收着手，小女孩自然不肯答應，師兄弟們又放不開手腳，小女孩隻好自己跟自己打。

小女孩跟個精力旺盛的小牛犢似的，一遍一遍地模拟，一遍一遍地複盤，練功、吃飯、睡覺、練功、吃飯、睡覺。小臉被熱辣的太陽曬得通紅，汗水浸濕了後背，腿腳酸軟得不像話，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每天就這樣折騰自己。

這不，沒練幾天，某天晚上剛睡下沒多久，正長骨頭的小腿就抽筋了，疼得她大喊媽媽。

媽媽過來了，幫她把小腿的筋揉開，這才嬌裡嬌氣地說自己的手都磨出水泡了。媽媽嗔怪地戳了一下小女孩的額頭，從櫥櫃裡拿出一盒針線，用酒精消過毒，拉起了小金玉的小手。小手短短幾天已經把原本薄薄的繭子又厚了一層，中指和無名指關節處磨出了水泡。"你呀，就是愛跟自己較勁，小小年紀的，就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也不說心疼心疼自己。"

爸爸也過來了，一臉嚴肅地訓斥道："你這丫頭，習武之人，是千萬不能得失心太重的。"

小女孩摟着媽媽一隻胳膊，靠在肩膀上，撅着嘴道："我沒想赢，我就是想練好武功。"

爸爸坐到床邊，掀開蓋着腳的被子："腳上有沒有水泡啊？"

小女孩一隻手被牽着，來不及阻止，就被爸爸抓了個正着。看着大拇指上腫起來的大水泡，爸爸又氣又心疼，擰了一把小女孩的腳心："金玉，你看看你自己的腳，知不知道什麼叫練功要循序漸進。"

小金玉"嗷"地大叫："不知道不知道！誰知道就隻練了兩天它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媽媽："好了好了，别跟孩子置氣，小孩子嘛，有點好勝心很正常。"

小金玉察覺有點不對，自己明明沒說，他們怎麼知道自己輸了的事情的。她停下自己裝腔作勢掩耳盜鈴的行動，摳着手："你們都知道我輸給李成蹊的事情了。"

金玉爸爸從鼻腔哼了一聲："嗯，你以為不說我們就不知道嗎？那小子比你高1個頭你也敢上去找人家切磋，活該你輸。"說着爸爸捏了小金玉可憐巴巴的小鼻子。

小金玉推開爸爸的大手，無賴地撒着嬌："爸爸爸爸，你别用捏過我腳的手捏我臉，我知道錯了，你教教我，怎麼打赢他好不好？"

金玉媽媽溫柔地牽起那隻有水泡的小腳，用消毒過的針挑破，放出膿液："不好，等你的水泡好了再說。"

小金玉扭來扭去："不嘛不嘛，他馬上就要離開我們武館了，等我腳傷好了，下次切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金玉爸爸："就這麼想赢？"

小金玉眼睛唰地亮起來："想，做夢都想！"

金玉爸爸："明天早上8點，我在後山等你。"

小金玉"mua mua"地在金玉爸爸脖子和下巴上糊了一臉的口水："謝謝爸爸！"親完她還不忘親親一旁的媽媽，"謝謝媽媽！"

媽媽狀似抱怨地說道："你就寵她吧。"

爸爸想要擺出一張冷臉，嘴角的笑意卻出賣了他。聽到媽媽的話，爸爸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這丫頭不會是做戲诓他的吧！

小金玉目的達成，催着爸爸媽媽出去："小玉要睡覺了，爸爸媽媽你們别打擾我，我明天還要早起去練功呢！"

就這樣，在小金玉爸爸的指導下，小金玉的格鬥技巧和意識與日俱增。在李成蹊即将離開武館的時候，小金玉主動上了門，不同于上次私下裡的玩鬧，這次小金玉專挑了大人都在場的時候，看樣子有備而來。

兩個小孩煞有介事地你來我往，彼此都拿足了架勢。李成蹊穩紮穩打，小金玉靈活多變，幾個回合下來，小金玉的腳丫子"啪"一聲踢在了李成蹊臉上，赢下了本場比賽的勝利。

在李成蹊"我再也不來了"的哭喊聲以及雙方家長"犬子見笑""小女無禮"的道歉聲中，這場"友好"的武術交流會到此結束。

金玉想着自己溫柔的媽媽，嚴厲的爸爸，不知不覺心頭湧上一股酸意，輕聲說道："好想回家，好想見到爸爸媽媽。"

前面的蘇西聽到金玉的呢喃，也不由自主僵了一下，輕聲說道："我也好想回家，想我爸爸媽媽。"

一個有家不能回，一個根本回不去。就這樣，無人的街道，疾馳的摩托車，吹着冷風兩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到了金玉樓下，金玉酒醒了大半，傷口也不再疼了，下車後将蘇西抱了個滿懷，"今天謝謝你，蘇西姐姐，這是我來到這裡最開心的一天，我真的很高興。"

蘇西感受着脖頸間金玉輕輕的呼吸和她溫熱的身體，一時間也害羞起來："不、不客氣，你開心就好。"

看着在窗台微笑着擺手的金玉，蘇西突然覺得有個兄弟姐妹也沒什麼不好，如果能有個像金玉一樣的妹妹的話，她可能不會介意對方跟她分家産！

江北最高處的雲麓别墅區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光，那些依山而建的意式洋房像散落的珠寶盒，每個窗口都流淌着克制的奢華。其中最顯眼的那棟玻璃宅邸，三層高的落地窗完全透明，卻因特殊鍍膜從外面根本窺不見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