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就是很漂亮，比仙女還要漂亮。”覃水生大聲地反駁道。

“噓——小點聲。”譚笑笑捂住他的嘴，跟做賊一樣觀察着周圍，“這些話，咱們私下說，就别在外面說了，好不好？”

覃水生的眼睛忽閃忽閃的，他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這段時間，譚笑笑去了幾趟洪家，洪如發總是不在家，芳妹一會兒說他和朋友出門玩了，一會兒又說他去走親戚了，最奇怪的是熱衷排場的洪富竟然沒有大擺宴席，慶祝洪如發考上海城大學。

在回譚家的前一天，譚笑笑最後一次去洪家，洪如發依舊不在家。

“芳姨，他是不想見我，故意躲着我吧，怎麼我回回來，他回回不在？”譚笑笑問。

芳妹連忙否認，說沒有的事，但對洪如發的行蹤三緘其口。

拜訪完她和洪富，譚笑笑都要上車了，洪如玥從樓上跑下來，拉住了車門，告訴她：“阿媽答應大哥不能說，但我沒答應，笑笑姐，我大哥去南方了。”

“南方？他去旅遊？”可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當然不是，他去掙錢去了。”

“他，掙錢？”譚笑笑的腦子繞不過來彎，“他以後有的是機會掙錢，現在掙什麼錢？你阿爸知道嗎？”

“知道啊，季叔叔，你可記得？”

“嗯。”

“他在南方發了财，讓我阿爸和他一起去，我阿爸還沒心動呢，我大哥心動了，所以他就先跟季叔叔過去了。”

“……”譚笑笑不了解國家的經濟形勢，但知道一個道理——當一條捷徑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時，這條捷徑就要走向死路了。

“你有他在那邊的聯系方式嗎？”

“有電話，我抄給你。”

費大哥聽着兩人的對話，順手從車裡拿出紙筆遞給洪如玥。

“笑笑姐，你知道我哥為什麼要去南方嗎？”洪如玥把寫好的紙遞給譚笑笑，問。

“你剛剛不是說了，他去掙錢嘛。”

“嗯～”她搖搖頭，“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去掙錢嗎？”

譚笑笑把筆遞給費大哥，紙折好後塞進了衣服兜裡，随口說：“掙錢還有為什麼嗎？可能，他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吧。但我會勸他先把書念好，掙錢的事以後再說。”

“當然不是了，他還需要證明自己嘛？他天天覺得自己天下第一。”洪如玥露出嫌棄的表情，“笑笑姐，我悄悄告訴你，這可是我發現的小秘密，我大哥都不知道我知道，他其實是……”

“洪如玥，回來吃飯了！”芳妹在樓上伸出頭，喊道，“笑笑啊，你還沒走呢，要不在我家吃個飯吧？”

譚笑笑擡起頭，揮着手說：“不了，芳姨，我阿爸阿媽在家燒了飯等我回去，下次吧，下次在你家吃飯。”

“好，洪如玥，還不快給我上來！菜都要涼了！”

洪如玥小聲吐槽道：“什麼天啊，菜還能涼……那笑笑姐，我回家了，再見了！”

說完，她跑上了樓。

譚笑笑還想問她到底想說什麼，話沒說出口，人已經不見了。

譚笑笑不是個愛探聽别人秘密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洪如發既然不願意告訴她，她也不會去問，更不會好奇。

但電話，她一定會打。

回到譚家的當晚，譚笑笑就打通了那個電話，電話響了好多聲都沒人接聽，她正要挂斷，電話被人接了。

“喂？”

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聲音清脆，帶着點雀躍的語調。

譚笑笑再次核對号碼，确定沒有打錯後，說：“我找洪如發。”

“女生？”那人好奇地發問，“你是誰？”

“哦，我是覃笑笑，麻煩告訴洪如發一聲，讓他來接電話。”

“覃笑笑？”那人似乎在回憶，“你，是林金洋林老師的女兒？”

譚笑笑感到驚奇，聽聲音，這個女孩的年紀起碼有十幾歲，可季叔叔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閨女了？

“你是？”她問。

“

覃笑笑你好，你應該不認識我，但你應該認識我妹妹，她叫倪靜。”

倪靜？譚笑笑撓頭想了半天，誠實地說道：“抱歉，我記性不好，你能再提示一點嗎？”

“……”那女生似乎不高興了，語氣帶上了不悅，“怎麼可能不記得呢？她是你小學同學，經常考班級前三。”

譚笑笑并不想知道自己有個叫倪靜的小學同學，敷衍地說道：“哦，有印象了！姐姐好，麻煩讓洪如發接一下電話。”

那人聽出了譚笑笑的敷衍，較真地繼續說道：“單人旁的倪，你好好想想，你們班的前三名，你怎麼可能不記得呢？”

譚笑笑感到無語，就算是班級第一，她如今快讀大學了，哪裡還會記得小學的班級第一。

但她提到單人旁，譚笑笑想到一個人——洪如發的初戀，倪雅。

倪雅，倪靜，這麼一聯系，譚笑笑終于想起來倪靜這号人物了。

“你是，倪雅？”她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