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斯塔走在星艦的長廊上。冷色燈光被調得很暗,影子的輪廓也因此顯得模糊。
他毫無征兆地小腹突然一緊,仿佛重新經曆一遍在雄蟲專用艙室、意識模糊間,那裡繃緊的肌肉被艾維輕柔地撫摸過的感受。
“太麻煩了。”萊斯塔歎息一聲,擡手理了理自己的長發。“雄蟲的影響,真這麼明顯嗎?”
他隻是半自言自語地感慨一下,并不指望身邊的副手有什麼回應。
“和合成安撫劑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尤裡安附和了一句。“但你早該适應起來。”
身為雌蟲當然并不是必然能匹配到雄蟲,但除了合成藥劑之外,也有些其他的安撫手段可以嘗試。
比如也有雄蟲因為種種原因需要完成安撫雌蟲的義務,但他們暫時無法通過婚姻匹配等原因讓伴侶作為自己固定的安撫對象,那麼他們可能會參加一些定期的、暫時性的安撫工作。
萊斯塔對此有所耳聞,但身為高級雌蟲他并不想把自己的身體交給陌生雄蟲,因此也從來沒多了解過此類安撫崗位。
“嗯。”萊斯塔發出一聲鼻音。“不過沒關系,至少我的運氣也不算太差,對嗎?”
豈止不算太差,簡直好得有點出乎意料。
根據蟲族社會的常識來看,雄蟲身體和精神都比雌蟲脆弱得多,放在星際躍遷這樣的特殊環境中這份脆弱還要加倍看待。
面對幾乎沒怎麼接觸過的陌生雌蟲,甚至這個陌生雌蟲還在渴求信息素到失去理智的狀态,雄蟲往往因此發生應激反應,導緻一段時間都無法提供信息素安撫雌蟲。
像艾維這樣,第一眼看到萊斯塔就配合地給他提供信息素的,在雄蟲中簡直算得上罕見。
“當然。”尤裡安拍了下他的肩膀。“很難想象你居然能從他房間裡出來。”
“啊?”萊斯塔對這句感慨有幾分意外。
他隐約覺得這大概是一個涉及隐私的調笑,屬于雌蟲之間口無遮攔的對話内容之一。
但不論從什麼意義上說,艾維看起來都不像是會發揮占有欲、禁锢,乃至限制行動的那一方。
“其實我很擔心打開門發現你把他整個兒吞下去之類。初次得到雄蟲安撫的時候雌蟲們往往根本舍不得從雄蟲身邊離開。”尤裡安語氣輕松地說。“高級雌蟲發瘋的時候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哈哈。”萊斯塔幹笑一聲。
他隐約感覺到自己的發情期已經成功被艾維安撫住了。某種燃燒的欲望也因此平息下來。
但尤裡安随口說的話卻成功暗合了他隐秘而隻能三緘其口的微妙心理。
他的确是對艾維充滿了不能實施的強烈占有欲。隻是稍稍動一下念頭,很多旖旎纏綿的畫面就會不由自主地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想要艾維隻為自己安撫,隻和自己同床共枕地親密,甚至還交付一些類似手腕上束縛帶這樣小範圍的行動自由。
“你說得對。”萊斯塔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鼻端似乎還萦繞了輕微如風般的雄蟲信息素氣息。
“我的确是應當……盡快處理好這件事……”
身為艦長他擁有星艦大部分權限,類似“在限制通行的區域中任意通行”的權力當然也不在話下。
他穿過另一條不臨舷窗的走廊,沖拐到中心艙室的尤裡安毫不在意地揮揮手,自言自語地說完後半段感慨。
“否則一定會……嚴重影響我現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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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