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程随着光标移動着視線,心道不虧是他哥出的題,真的很難,而且問題的切入點也很刁鑽。
看完後蘇錦程怕着胸脯再次和蘇賀言保證道:“俊宇絕對沒有問題。”
繁星自從蘇賀言接手過後,每次的面試就多了一道題,蘇賀言的題會難倒百分之四十的面試者。
因此蘇錦程經常遭到網友吐槽,但蘇賀言不在乎。
外界的質疑聲對他來說隻是秋風過耳。管理團隊蘇賀言自有他的一套理念和方法。
團隊在于精,而不在于人多,需要的是人才而不是人。
繁星每年的求職者太多,隻是拿到蘇賀言的面試題目,蘇錦程想了想還是覺得不保險,他還想要HR的面試題目。
蘇賀言耳根還得不到清淨,在蘇錦程一頓狂輸出的撒嬌賣萌之下,蘇賀言又又妥協了:“行了,怕了你了,我的小祖宗,一會兒就讓人發給你。”
蘇錦程這才心滿意足,捧着蘇賀言的臉就吧唧一口親了上去:“謝謝,哥哥。”
蘇賀言有點頭大:“以後不能這樣了,你現在已經大二了。”
蘇錦程有點不樂意聽他這話:“你是我哥啊,親一下怎麼了呢?大二就不能親我哥了啊?關系好才親嘛”說着就又去親蘇賀言,但被蘇賀言的大巴掌捂着了臉,把他轟出了門。
沒過一會兒,蘇賀言就聽見屋外傳來了上下樓梯的奔跑聲,一會兒又來他房間裡進進出出,翻箱倒櫃,蘇賀言便問:“在幹什麼呢?想健身哪天帶你去健身房,别上下樓梯跑,小心摔着。”
“我才不要健身呢。”蘇錦程氣喘籲籲地道:“你不是明天又要出差嘛,我幫你收拾東西。”
蘇賀言每次出差,行李都是蘇錦程幫他收拾。蘇錦程特别會收納,給他擺得整整齊齊,該帶的不該帶的,給他計劃得特别清楚。
蘇賀言不忍看他這個上下樓梯跑,便和他一起收拾了起來,蹲在地上一起整理東西時,蘇賀言道:“這次出差會很久,會不會想我?”
這句話每次蘇賀言出差前,都會問一次。
蘇錦程抱住蘇賀言的胳膊,把頭靠在了蘇賀言的肩上:“當然會想啊,沒有哥哥在家裡日子,我很無聊的。”
蘇賀言嘴角漾起一摸若有似無的微笑,把人拉到了懷裡抱了一下。
*
時俊宇的錢,都被時玉文要走了,最後二十多天的生活費沒了着落,時俊宇翻遍了所有銀行卡才湊出了120塊錢,他在網上拼一箱榨菜,又去超市把卡上的錢換了出來。
這二十天隻能饅頭就着榨菜度日了。
這兒時俊宇就在宿舍裡啃着幹巴巴的饅頭,饅頭太幹了卡着喉嚨難以下咽,時俊宇拿過了一旁的水喝了好幾口,卡着喉嚨的饅頭才順着水滑了下去。
喉嚨的緊繃感消失的那一瞬間,眼淚也順着眼眶滾落了出來。
突然門被人推開了,時俊宇伸手抹了抹眼淚,手忙腳亂的把桌子上的榨菜往抽屜裡藏,站起身就向寝室外走去。
宋瑞正好和時俊宇擦肩而過,問道:“時俊宇,怎麼這幾天沒有看見你去食堂吃飯?”
時俊宇掩飾着狼狽又慌亂的眼神道:“我吃過了。”就想往外走。
但他沒有把榨菜藏好,被經過的宋瑞看見了,“切”宋瑞當即冷笑一聲:“我就說這幾天怎麼沒見你去食堂吃飯,原來是窮到隻能在宿舍吃榨菜,難怪每次回宿舍,都有一股難聞的榨菜味兒飄出來。”宋瑞還拿手扇了扇鼻子。
心裡就像被人拿着刀割開了一道口子,一瞬間所以的難過和委屈,都從那道口子上湧了出來,眼前的狼狽就像是壓倒他自尊心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時俊宇沒有理會宋瑞的嘲諷,轉身大步走出了宿舍。
今天天氣很熱,熾熱的太陽灼得人皮膚都有些疼,強烈的光線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時俊宇走到了樹下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
他想,現在不僅面臨的是沒有錢吃飯的問題,之前專業課上,老師推薦的一些很不錯的資料,現在也沒有錢買。
一個人靜靜地坐很了久,時俊宇還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時書良的電話,隻是電話接通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幾次話到嘴邊都被咽了回去。
電話那邊,時書良見他一直不說話,便問:“俊宇啊,有什麼事嗎?”時書良剛開口,夏雲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她心絞痛犯了,隻是一瞬間便已疼得臉色泛白。
時書良又慌忙放下手中的電話,去房間裡拿了藥,倒了水讓夏雲把藥吃了,時俊宇又才聽見電話這邊時書良道:“藥沒了,明天我再去醫院開點。”扶着夏雲去床上躺了下來,才又拿起電話,問時俊宇:“俊宇,有什麼事嗎?”
時俊宇垂着頭,手摳着石頭桌子,食指都被粗糙的桌面磨出了血:“奶奶,她沒事吧?”
試了好幾次才開口道:“爺爺能不能先給我五百塊錢,等我發了這個月兼職工資再轉給你,我的錢,被我爸拿走了。”
聞言,時書良當即就覺得胸口一窒,喘了好大幾口粗氣,才慢慢把氣喘勻:“怎麼生了這麼個東西?明天剛好發退休金,到時候去樓下找人轉給你。”
時書良和夏雲加起來,每個月有大概五千多的退休金,若不是夏雲的心髒病和高血壓一直需要吃藥,隻是供時俊宇讀書的話,生活倒也不成問題。
不過時玉文,就算再沒有責任心,卻從來沒有打過老兩口退休金的注意,這一點讓他們總算還安生了些。
時俊宇道:“好,家裡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俊宇。”時俊宇剛挂了電話,背後響起了蘇錦程清脆的聲音,他氣喘籲籲地道:“終于找到你了。”
時俊宇抹了抹有點模糊的眼睛道:“剛才和爺爺打電話,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