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白夫人見白書茉仍沒有回家,便吩咐人去白盛府上尋人。
洛煙聽完丫鬟所言,也莫名緊張起來,因為白一蕭到現在也沒有歸家。
洛煙正要吩咐小侍出去尋白一蕭,隻見白一蕭喝得醉醺醺的從院子走過。
白一蕭還沒處理好失戀的情緒,便聽到白書茉還未歸家的消息,明明兩人分開已是兩個時辰之前的事,為何還未歸家?
一種不安的恐懼感重擊于白一蕭的心髒,此刻哪還有一絲醉意。白一蕭匆忙跑出家門,往熟悉的地方去尋人。
洛煙見狀了然,知曉自家兒子定是闖下大禍了。她吩咐白明陽府上來的丫鬟回去,并讓他們那邊趕緊出門尋人,耽擱不得。
白明陽和白盛也是這個時間點才歸家,聽聞白書茉失蹤,各自在家裡不知所措。
白明陽想起兩日前在昭明殿面聖時的情形,此刻難免會将此事與尉遲郎白聯系起來。冷靜下來,白明陽心想皇帝完全沒有必要如此,不等片刻直接出門尋人。
白書枼在丫鬟出發前已經自行出門尋人去了,眼下還沒有歸來。
白夫人心裡的不安更深,眼睛直直盯着院門,隻希望能看到熟悉的人影。
兩家人各自找人找了三四個時辰,一整晚都不見出門尋人的人影。
白夫人見狀,心如死灰,天亮時分便暈死過去了。
洛煙聽聞,也顧不得休息,着急前往照顧白夫人,心裡的愧疚無法言表。
午時,距離白書茉失蹤已過去六個時辰,出門尋人的幾人狼狽聚在白府。
白一蕭一身髒亂,蓬頭垢面,料想他已經盡力找人了。
白明陽父子,白盛三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兩個老爺們兒胡茬青青,滿面疲憊。
白一蕭重重跪向白明陽,此刻少年的目光是空洞,是絕望。
白一蕭:“叔父,我罪無可恕,如若妹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一命抵一命,不求叔父叔母原諒。”
白盛這一整晚邊找人也便将此事全弄明白了,雖還不知白一蕭對白書茉的具體心思,但他早有察覺。
白盛暴怒道:“逆子,你這做的什麼糊塗事!”說罷就想上前去踹白一蕭,好在及時被洛煙拉住了。
洛煙也忍不住指責白一蕭道:“蕭兒啊,你糊塗啊你,你妹妹要是因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和你父親如何向你叔父叔母交代啊!”
白一蕭聞言自責更甚,向白明陽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罷了說道:“我現在再出去尋人。”不等衆人回應已經轉身跑出去了。
午時的街頭,人群消減,白一蕭一路尋尋覓覓,來來回回,卻始終不見那人。
街上早已退去中秋夜的光芒與喧嘩。白一蕭站在某處,望着深不見底的街頭,心髒雖躲在某處激動地跳動着,然靈魂如墜萬丈深淵。
白盛夫婦回到家中後,洛煙思量再三,此事如今已不能再瞞下去了,于是便将白一蕭對白書茉的那點心思一一言明。
白盛聽完直接青筋暴跳,暴怒出口道“逆子啊,我怎麼生了個這麼糊塗蛋的兒子。”他雖有所察覺,可當事實擺在眼前,外加今日發生的事,心中再怎麼容量也不得不因此生氣,憤怒。
洛煙見白盛一改往日的慈父形象,此刻巴不得生吞活剝了自己的寶貝兒子,無奈又在一旁輕言勸谏道:“此刻找到書茉要緊,你計較這些做什麼。”
說罷,二人冷靜下來商量對策。
傍晚,白夫人蘇醒後,白盛夫婦二人便再次回到白府,看着白明陽夫婦二人坐在一旁垂頭喪氣,白盛夫婦自責愧疚得近乎無顔面對。
白盛頓時又惱怒了起來,一邊便要沖出去尋白一蕭,一邊道:“逆子,我這就去折了這逆子。”
洛煙急忙将人扯回,生氣道:“你折了人又能怎麼樣,你這不是在添亂嗎你。”
白明陽夫婦看見表兄如此生氣,心裡再有多少怨言也難以啟齒。
洛煙又道:“弟妹暫且寬心,先待一蕭尋完人再說,我已分派家裡所有人再次出去尋人,弟妹不用過分憂慮,書茉是有福氣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
說罷,仍然沒有得到白明陽夫婦的回應。洛煙左顧右盼後又道:“近日中秋城門宵禁定是不嚴,出入人來人往,倘若書茉出了城的話,恐怕”。
話還未說完,洛煙便覺得此話多有不妥,正要閉嘴,白夫人便已聽了進去。
白明陽夫婦聞言便知此事機率甚大,不由得雙雙悲憤交加。白夫人心想,他們的茉兒,如此膽小,又不善交際,怎會獨自出城,若是被逮人擄去,可如何自保啊!。
幾人聚在正廳等了兩個時辰,時間将近子時,白一蕭和衆家丁方頹廢而歸。
見白一蕭并未帶回白書茉,白明陽夫婦雙雙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