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對不起,寶寶,對不起……”
欲望不斷蒸騰,荊霧的嗓音渾濁沙啞,癡迷地舔舐吸吮着談令面頰上的軟肉,喉結随着吞咽的動作劇烈滑動,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這樣就能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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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回籠,一股奇異的酥麻沿着脊柱席卷全身,談令猛地睜開眼,撐着桌子輕顫後仰。
荊霧坐在對面,手指扶在盤子邊緣,疑似在走神。
談令低下頭,他身上還穿着柔軟淺色絲質睡衣,沒有任何褶皺。前置鏡頭裡的臉白皙光潔,泛着薄紅,看不見其他痕迹。
一切如常。
那剛才眼前一閃而過的場景是怎麼回事?
幻覺嗎?
也隻會是幻覺吧,他怎麼可能衣衫不整地吃東西。
荊霧看完他的一連串動作,眼神幽暗,“困了嗎?”
“沒有。”談令捏捏手指,又摸摸殘留着痛意的鎖骨和臉,語氣不定,“我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
“擡頭,我看看。”
荊霧站到旁邊,捏着他的下巴仔細端詳,片刻後,指腹壓在頰側一點,“這裡,有點紅。”
“我就說吧。”談令眼尾一揚,哒哒跑到玄關,拍開燈,對着鏡子看了好半天,才找到個針紮大小的紅點。
從邊櫃摸出藥塗上,他揮散腦海堪稱荒謬的畫面,總算安心了,“肯定又是蚊子咬的。”
至于那股異樣的感覺,被他自動歸因于神經系統的片刻錯亂。
重新洗過手,談令拉開餐椅坐下,找回之前的話題,“好吃吧?”
“好吃,你很厲害。”
荊霧把面前的碟子也推給他,等談令速度慢下來,咬着叉子不動了,又問:“今天的這個,和昨天吃的,你更喜歡哪個?”
這還用問嗎,談令毫不猶豫,“當然是這個。”
這可是他親自參與制作的,味道也更完美。
他的眼光果然很好,荊霧有成為法甜大師的潛力。
荊霧放在腿上的手曲起,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語氣漫不經心,“這樣就能取代季懷星在你心裡的位置了吧?”
談令沒聽清,“你說什麼?”
荊霧搖頭,收拾着剩下的東西,“我說你衣服上有檸檬。”
“這可是新睡衣!”談令驚呼,抖掉衣服上半片裝飾用的檸檬,皺着臉去洗衣服了。
他走後,荊霧也關了燈回房間。
深色的被子上,扔着一團皺巴巴的淺色布料。
——是談令一小時前換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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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十多天,霧津山區域都沒有下過雨。
談令的作息也極其規律,白天太陽大溫度高,他就和荊霧一起在廚房折騰,一天學習一道甜品。
客廳整日彌漫着香濃酸甜的味道,談令也被熏入味了,睡覺時鑽進被窩,覺得自己像個羅勒檸檬塔,或者是瑪德琳,總之不是人類。
他在社交平台上也成功轉型,成了美食博主。
評論區被社畜版餓狼淹沒,每天一睜眼就到他的帖子下面哀嚎,或是擾亂隊形,猜測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不然怎麼每天都是甜品,每張圖裡都有陌生男人的手。
荊霧抱着手機偷偷翻評論,對“陌生男人”這個稱呼很不滿意,但還是給每一條猜測談令戀愛的評論點贊。
然後繼續看小說,學習戀人間的一百種稱呼。
總有能用的那天。
支線任務做得太開心,談令差點忘了主線任務。
這天傍晚,尚嵘頂着張黑了幾度的臉走進院子時,談令恍恍惚惚沒想起他是做什麼的。
“完工了,現在去看看?”
“去。”談令從躺椅上起身,幾步走進大變樣的客廳,拉着疑似在看小說的荊霧,“跟我一起。”
因為實在選不出要養什麼,尚嵘就依照雞鴨鵝各自的習性,設計了三座相鄰的建築,建築外圍有一圈實木圍欄。
交錯坡屋頂,輕木和金屬闆材搭建結構,中段兩面窗戶采光通風,留有人形通道,外觀漂亮,内部布局合理。
尚嵘在前面介紹功能區,談令和荊霧跟在他身後敲敲摸摸。
轉完一圈,談令指指旁邊空地上的幾個半人高的小屋,“這個給誰住?”
“不确定,先到先得?”尚嵘指揮着灰頭土臉的季懷星,幫他和身後的建築合影,邊回答談令,“多出來的邊角料,随手搭的,給山裡的小動物住也行。”
“給我住吧,我要累死了。”
拍完照,季懷星翻轉相機,對着自己錄了幾秒,扭頭跟談令吐槽:“為了拍兩個日出的鏡頭,我連續一周都是五點起。”
尚嵘輪廓硬朗的臉微抽,打斷他的訴苦,“因為你前幾天都是五點起床七點出門。”
“……啧。”一秒被揭穿,季懷星撓着臉跑了。
目送他狼狽跑遠,尚嵘靠着圍欄,“怎麼樣?”
談令不語,用手機裡的一百張照片回答他。
“很會誇。”尚嵘抖着肩大笑,瞥了眼一旁眼珠子都黏到談令身上的荊霧,心裡感歎,問:“什麼時候去買雞鴨鵝仔?”
“過兩天?”談令撩開被風吹亂的額發,不太确定。
過得太開心,他已經沒有事業心了。
尚嵘:“今天周五,要不就下周一?和我們一起走,你青姐也跟着,她認識賣這些東西的。”
“也可以。”
談令點點荊霧的手臂,輕擡下巴看着他。
荊霧垂眼,了然點頭,“我和你一起。”
計劃确定,但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
談令當天夜裡忽然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