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宮裡老人了,不知可還記得宮裡是怎麼處置刁奴的?”蕭見賢不緊不慢道。
“回殿下,奴才記得當年有個小太監不懂事沖撞了宮裡貴人,那位貴人直接把那個小太監杖斃了。”管家故意挑了個不輕不重的說,畢竟說太重了萬一罰到自己身上那就遭罪了,若是說輕了惹得嶺南王不快,怕是受罰的便隻有他一個了。
蕭見賢點點頭,吩咐道:“将府上這些刁奴全部打三十大闆發賣出去,”
“您不能這麼對我們!”其中一個人站出來道,“我們是古将軍的人,您憑什麼動我們?”
蕭見賢靠着椅背,漫不經心道:“既然如此,那便等古将軍回來,親自來問罪吧。”
蕭見賢揮揮手,他專門帶來的那兩個侍衛和他的一衆随從便将這些奴才全都按住,一時間整個将軍府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等終于打完了闆子,蕭見賢揮揮手,命令手下人将這些刁奴堵上嘴發賣出去。
或許在這些奴才眼裡他蕭見賢罪大惡極,甚至斷了他們的生路,不過那又怎樣呢?他們來到将軍府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麼一天。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就算再怨恨他們也動不了蕭見賢。
“怎麼亂哄哄的?”
蕭見賢沒想到古江竟然真的回來了。
管家也沒想到,從前都是一天天見不到人,怎麼今日卻趕在這時候回來了。
京中有傳聞稱古将軍與嶺南王勢同水火,若是古江故意與蕭見賢對着幹,那他終于要盼來的安生日子豈不是沒有了?
“古将軍總算是回來了,孤幫将軍處置了幾個不服管教的刁奴,不知将軍可有異議?”
那些奴才扭動着身子掙紮着,以為古江起碼會留下他們,卻沒想到古江卻說:“殿下既然不喜歡,那便全都打發了便好了。”
“打發了?”蕭見賢挑眉不可置信,“将軍就舍得?”
“不過幾個奴才罷了。”古江雖不知道這些奴才怎麼惹到蕭見賢的,不過他知道蕭見賢不會無緣無故為難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聽到你們将軍說的了?”
那些人終于是死了心,其實蕭見賢不明白,他們被送到将軍府之前他們原本的主子到底跟他們說了些什麼,叫他們會對古江抱有希望,覺得古江會保下他們來。
“阿初……”那些人都被拖出去後,古江小心翼翼喊了一聲。
現在将軍府就剩下一個管家和兩個看門的侍衛,空蕩蕩的,顯得安靜極了。
“古将軍,請你注意分寸。”蕭見賢提醒道,“你現在是朝廷命官,孤是嶺南王,将軍該叫孤‘殿下’才是。”
古江苦澀道:“是,殿下,是臣失禮了。”
兜兜轉轉,他們的關系似乎又回到剛到嶺南的時候。
“今日孤幫你處置了刁奴,不過這一處置你府上便沒什麼人了,不如孤從府上挑幾個人過來你看可好?”蕭見賢道。
一旁的管家頓時緊張起來,他就知道嶺南王沒這麼好心,現在圖窮匕見,想要往将軍府裡塞人了。
“殿下送來的人自然都是好的。”
就這麼答應了?管家内心崩潰,這位嶺南王還不知道會送來些什麼人,他好不容易摸清原本那些奴才的脾性,現在又送來一波新的,這不是要他老命的嗎?
可他畢竟也隻是個奴才,整個将軍府還是古江說了算,隻好盤算着到時候怎麼對付蕭見賢塞進來的那些人。
“将軍沒有異議便好,孤還有其他事,先行離開了。”
說着蕭見賢就要走,卻被古江叫住:“殿下用個飯再走吧,我看今日的筍不錯,記得殿下愛吃竹筍焖豬肉……”
“難為将軍還記得孤的喜好,不過将軍府上的廚子剛剛都被趕走了吧,将軍莫不是要親自為孤下廚?”
管家暗暗捏了把汗,嶺南王能讓将軍親自下廚,那他們幾個奴才怎麼辦?
古江道:“旁人做飯,我怕殿下吃不慣。”
“那便勞煩将軍了。”蕭見賢吃飯最開始并不挑,隻是後來跟古江在一起後常一起看些閑書,這些書上不免有各式各樣的吃食,吃着吃着嘴也就挑了。
“将軍。”管家小心問道,“不是可否要奴才再去請個廚子來?”
蕭見賢倒是忘了還有這麼一号人了,挑眉開口道:“之前那個廚子誰送來的,叫什麼名字?”
“回殿下,是馮大人送來的,說将軍是雲州人,便送了個雲州的廚子來。”管家畢恭畢敬道。
“将軍與馮大人真是主仆情深啊。”蕭見賢譏諷道。
古江沉默,許久才回:“臣并不知曉臣家鄉在何處,雲州的菜并不合臣的口味,臣更喜歡嶺南的菜肴。”
“原來是這樣,孤還以為将軍忠心耿耿,從未生過二心,原來是孤想多了。”蕭見賢挖苦道。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