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并沒有不情願,臣隻是以為臣又出現的不合時宜了。”古江慌亂地解釋道。
蕭見賢卻挑眉道:“哦?原來将軍也知道啊。”
朱彤管可沒興趣看兩人在自己面前打情罵俏,她柔柔一笑道:“殿下何必這般?臣女見将軍分明滿心滿眼都是殿下,殿下也分明是放不下将軍的。臣女先下告辭,不再打擾殿下和将軍了,隻是希望殿下不要忘我們的約定啊。”
言罷,朱彤管俯身行禮告退,留下兩人在熙攘的人群裡格外尴尬。
“剛剛好端端的為何要說那些話?”蕭見賢負手問道。
“殿下與哪位朱姑娘有什麼約定?”
“孤有何約定,與将軍何幹?”蕭見賢斜眼睨着他。
“呵!”古江苦笑,“原來殿下口中的不再隐瞞,是隻針對臣一人的,到了殿下那裡就是與我無關了。”
蕭見賢挑眉:“是又如何?”
“臣能耐殿下如何?左不過是臣一廂情願,殿下從未承諾過臣,臣也不必擺出一副棄婦模樣。”古江道。
可偏偏他誰都怪不得,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好好逛個廟會,你偏要這樣。”蕭見賢察覺古江情緒不太對勁,但自己不能把姿态放得太低,又不能将話說得太滿,“好了走吧,做出這副模樣打算給誰看?”
古江早就知道的,蕭見賢對他是利用,他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嗎?
隻有讓蕭見賢覺得自己有利用價值,隻要自己假裝被騙過了,自己才能繼續留在他身邊。
蕭見賢離不開古江,古江又何嘗不是也離不開蕭見賢。
他自記事起就是長在暗衛營裡的,成日的訓練讓他搓磨的不成樣子,還能出來,能來到蕭見賢身邊,是他一日又一日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熬出來的。
他原本想着,隻要殺了這人得到解藥,自己就能自由了。
可他沒想到這人會對自己這樣好,這人會比他想的還要可憐。
他想要留下。
曾經他殺了無數人就為了離開,現在他做這一切隻為了留下。
“殿下可還記得我們從前在寺廟後面挂了同心鎖?”古江小心觀察着蕭見賢的神色,沒有從他眼中看出惱怒後才繼續說,“殿下可願與臣一同去看看?”
“走吧。”蕭見賢不想将兩人的關系鬧得太僵,于是同古江開口解釋,“我跟她也沒約定什麼,是她借我的勢,我借她的勢,我給她應有的體面,我們互不打擾罷了。”
古江垂下眸子,靜靜聽着蕭見賢的話:“那殿下會喜歡她嗎?”
“她有丈夫也有兒子,隻是丈夫和兒子都被綏王捏在手裡,你是綏王身邊的人,他這些都沒告訴你嗎?”
古江平靜道:“臣知曉。”
蕭風遲确實沒有瞞着他什麼事,甚至在某些方面可以說是傾囊相授。蕭風遲不僅助他在軍中站穩腳跟,還跟他說了許多感情方面的技巧,可以看出确實是想讓他成為自己心腹的。
不過,蕭風遲一開始也說了,古江可以隻認蕭見賢一個人,可以隻聽蕭見賢一個人的。蕭風遲待他好,他會盡全力還回去。至于蕭見賢,他要跟蕭見賢糾纏一輩子。
蕭見賢笑的無奈:“那你還亂吃什麼飛醋?”
“臣在乎的不是她怎麼樣,臣在乎的是殿下對她的态度。”
“你是擔心孤有一日會真的喜歡上朱彤管?”蕭見賢問道。
“是。”古江點頭。
蕭見賢卻搖頭:“她連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都能舍棄,我隻佩服她的狠心。”
古江仍舊悶悶道:“感情一事,殿下又怎麼說得準?”
是了,沒人說得準。
“同心鎖在那。”刻着兩人名字的同心鎖正安然無恙地挂在山上的鐵鍊上,蕭見賢撫摸着上面的字,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看過了,回去吧。”
古江也是沒想到兩人的同心鎖還完好無損地挂在這裡,說不定這就是上天在告訴他,他們兩人有緣。
思及此,古江又有了動力。
兩人剛回到馬車上,蕭見賢的心腹就來禀報道:“殿下,國師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