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走了會,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疑惑地回過頭,“你要從現在開始就一直跟着我?”
江顯撓撓頭,“我頭疼的厲害,已經向老師請過假了。那個…老師,我能不能現在就去你家休息?”
江顯很會把握分寸,聲音漸低,即展現了自己的小心翼翼又讓謝硯聽得清清楚楚。
“頭疼?發熱了嗎?”說着,謝硯将手搭在了江顯額頭上。
溫熱輕柔的觸感讓江顯一愣。要知道謝硯雖然溫柔紳士,但跟他交往過的人沒有一個不說他有距離感。這樣主動直接的身體接觸江顯更是第一次見。
“感覺是有點燙。走吧,回家準确測一下。”謝硯自然地牽起江顯的手向他的車走去。
江顯臉瞬間黑了。他明顯地感覺到謝硯隻是把他當做學生甚至是小孩對待,但他可不是這樣。他不喜歡謝硯沒錯,但誰讓他是顔狗呢?
江顯試探性地握緊了謝硯的手,并且在系安全帶的時候故意擦過謝硯的大腿。把作怪的手輕輕拍開,謝硯低笑道,“要先去醫院嗎?”
不愧是你。罵個人都不露痕迹,不知情人士還會覺得你是在關心我。
上午十點鐘二十一分鐘五十八秒,被罵的江某忽然覺得每一個毛孔都舒開了。不是他賤,而是自己老師突然變個樣子太吓人了。
一口氣還未呼出,江顯感覺腦中像是被生生插進一根鋼管,瘋狂攪動。腦中嗡鳴不止,痛苦不已。
他靠在座椅上大口地喘着氣。劇烈的疼痛讓他暫時失去了一切知覺。
“病人醒過來了。你們可以去探望了”
“太好了。謝謝醫生!”
淩晨空蕩的走廊裡傳來腳步聲,小小的江顯艱難地扭動身體,躺得闆正,然後扯了扯歪斜的衣領。眼睛努力睜大,裡面的歡喜一覽無餘。
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小。小江顯笑了下,然後又龇牙咧嘴地收起笑容。
安靜的病房裡隻有滴答滴答的鐘表聲。“爸爸媽媽笨蛋,走路輕輕的就會很慢。”小江顯等啊等啊,還是沒等來開門聲,終于睡着了。
“你總是這麼跟我辯論。你說人可以在死亡中活下來嗎?”謝硯從厚重的書本裡擡起頭,看着江顯。
“當然不能,但是人的靈魂是有可能的。”
“靈魂能被稱為人嗎?失去了□□的約束與限制,靈魂還能保持人生前的一切精神特性嗎?”謝硯的臉上總是帶着淡淡的笑。
“老師,這沒人能解答。”江顯無奈地聳聳肩,“但是你總不能說我說的是絕對不行的。”
“希望你未來能解答這個問題。”
天旋地轉,各種場景飛快變換。突然,一切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世界安靜了。
“江教授,能聽到我聲音吧。”
林堯的聲音清晰的在腦中響起,江顯想也不想就知道是他搞了什麼試圖連接現實和他的東西。
“别裝死了。我聽到你罵我了。”
“???你能聽到我想什麼?”江顯疑惑地問。
“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