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的授課方式幾乎是複制粘貼謝硯的，就連講完一個重點後下意識整理領口的動作都如出一轍。

楚慕和謝硯是曾經的朋友，但是兩人後來因為某些原因鬧掰了。是因為楚慕的性向吧。

謝硯會選擇自殺是因為小姑娘的突然離世還是心裡埋藏的情緒的爆發？江顯可不相信一個心理醫生可以為一個來訪者做到這個地步。

所以現在的核心問題還是在謝硯身上喽？江顯眉頭輕蹙，他現在的身份賴着謝硯很尴尬。啧，麻煩。

前面的同學傳過來一沓試卷，江顯抽出一張，随手向後遞。餘光掃到嚴究熱切的眼神。

江顯沖他挑下眉，示意他不用擔心。

結果，嚴究看着試卷上的四十分陷入了沉思。他偏頭看向江顯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可置信與失望。

江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尴尬笑道，“發揮失常。不是故意的。我平時都是拿滿分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我以前的老師。”

看到嚴究毫不留情地轉身，江顯裝模作樣地拉了幾把，看起來倒真是要誓死證明自己平時成績很不錯。

待嚴究的背影走遠，楚慕才緩緩從講台上走下來，“不想和他交朋友嗎？”

“他太優秀了。測試我隻拿了四十分，估計沒機會了。”江顯失望的歎了口氣。

楚慕的手擡起又放下，最終還是沒忍住揉了揉江顯的頭，“江顯，如果我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和你對話，你會怎麼回答我？”

江顯眼中的不安一閃而過，笑道，“不想。他這種一門心思搞研究的看起來就很麻煩。我還要和你談戀愛呢。”

短暫的沉默後，江顯感到頭頂的力度消失了。

“楚老師也覺得和成績優秀的人共事會變得優秀？”

楚慕擡起手臂搭在江顯肩膀上，“不僅是近朱者赤，也可能是近墨者黑。看誰影響力更大了。”

楚慕停頓了一下，“借着朋友提升自己的行為也許有用，但我覺得很蠢。”

“楚慕，我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寶藏。你的論調真有意思。不過，有沒有人說過你講課很像謝硯老師？”江顯笑了笑，突然問道。

“他啊，”楚慕微妙的勾起嘴角，“可能是因為我們師出同門？”

楚慕神色中帶着的微妙冷意和嘲諷讓江顯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想。

“謝老師居然是你的學長。那謝老師有沒有娶妻生子呀？他那麼優秀，我還挺好奇他的另一半的。”江顯兩眼放光，八卦兩個字被他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據我所知，他沒有娶妻生子。”楚慕說完又特意補充道，“而且他不是同性戀，甚至特别厭惡。”

“啊？這不對啊。”江顯低下頭思考，“之前謝老師還特别照顧一個同性戀的學長。他怎麼會讨厭……”

江顯用手捂住嘴巴，怕自己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

楚慕神情淡淡的地說，“他怎麼會讨厭同性戀呢？他隻是讨厭我。為什麼呢？”

江顯搖搖頭，提議道，“不如改天遇到了直接問問。猜到謝老師的心思可是件難度不小的事情。”

楚慕點點頭，“走吧。我們去看看楚綿下課沒？”

兩人來到楚綿上課的教室時，教室裡已經空了。

楚慕拉過江顯的手，“走吧，她可能已經過去便利店了。她在那邊兼職。”

“學校裡的嗎？”

“對。她在好幾家超市裡做收銀員。”

“怪不得之前在我家附近的超市見過她。真是個努力的小姑娘呀。”

楚慕沒有說話，下颌線緊繃，并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很快江顯就知道楚慕不開心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