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顯先是在m大的官方網站上調了謝硯的個人信息，又在網吧裡用包月收買了一個高中生幫他黑進謝硯的私人社交賬号查看。最後，他在晚飯後的時間段守在謝硯所住小區的活動中心，收割他的家庭情況。

下午，江顯悠閑地坐在咖啡店内等待小高給他交“報告”。眼睛掃到了一隻黃黃的毛團。江顯想起了醫院裡養小鴨子的老頭。

江顯一個電話撥過去，小高同學臨時又多了一個任務。

等江顯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時，林堯坐在沙發上等他。

“我給你的信息有假嗎？”

江顯：“你該慶幸是真的。”

林堯走至江顯身旁，拉起江顯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我明确地告訴過你，你自己也非常清楚，我沒有理由去騙你，可你還是不肯相信我。你這樣不累嗎？”

江顯冷哼一聲，“我無法說服自己再去相信一個曾背叛過我的人。”

“是嗎？”林堯眼眸含笑，繞到江顯背後，雙手放在他肩膀處，突然施壓。緊繃的肌肉抵抗不過雙手的驟然收縮，索性原地投降。

肌肉在強壓下放松的快感直沖腦門，江顯壓抑住了舒服的喟歎卻忍不住渾身的顫抖。

“放松下來很舒服吧。我不會再騙你了，因為是我在需要你。在這場博弈中，你永遠占上風。”

江顯轉過身，揮開了林堯的手，看着林堯漆黑的眼珠，忍不住心想:“花言巧語。”

這人不僅要把他當槍使，還要讓他産生“自己是獵人”的錯覺。

話在心間一繞，變成了“那就願我們和好如初。”

林堯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兩人吃過飯後，江顯就乖乖地躺在椅子上。

“五天後見！”林堯微笑着擺擺手，手上無名指上的鑽戒晃得他眼疼。

林堯結婚了？

江顯思路一斷，睜眼看到自家的天花闆。拉開窗簾，夜色正好。

楚慕、嚴究、楚綿、養鴨子的老頭在現實中确實找不到一點痕迹。那就說明，現實和謝硯靈魂所在的世界是部分脫節的。

江顯腦中雜亂的信息好像突然之間聯系在了一塊。部分脫節？脫節部分既然存在于這個世界。那麼它們在這個世界必然有生有死。他們的來處決定了他們于謝硯來說究竟是什麼。

江顯憑着記憶，摸到楚慕家。花園裡五顔六色的花調敗了大概有四分之一。花上醜醜的小彩燈也滅了。

按了門鈴沒一會，楚綿就打開了門。她長長的頭發随意地紮在腦後，若湊近看還有些細小的結。

在看到江顯的一瞬間，楚綿下意識地後退半步，似是想起什麼，神色又放松下來，“學長，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她後退讓出空間示意江顯進門說話。

“沒有想要打擾妹妹的意思。隻是你哥哥經常提起你，昨晚你在醫院的狀态又實在不好。我放心不下，才過來看看你。”

楚綿扯出一個笑容，“謝謝你。我哥他眼光挺好的。”

江顯注意到楚綿神色和語氣的變化，羨慕中夾雜着些許自嘲。他看到牆上挂着的合照，轉移話題，“你們兄妹兩個關系真的很好呢。”

心中對答案的渴望讓江顯有些急躁。他顧不上前後話語是否連貫，也顧不上楚綿剛失去哥哥的脆弱，生硬地擠出兩滴眼淚，用哭腔滿懷遺憾地說道：“你上次說的沒錯。你哥哥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本來以為我們可以有很長的時間去愛護對方。結果他就……我甚至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每次想到這裡，我就後悔沒有早些和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