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葉清歡這頭，也到了姜望舒換班的時間。她雖莫名地信任這位葉姑娘，但探案是姜朔的職責所在，且他也确實比自己更擅長于此，所以依舊跟薛啟報了個位置，簡單交接了一番。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人販子的案子也需要處理，她要跟姜朔再理一理頭緒，想着這個點姜朔應該已經在府衙了，便駕着剛才從人販子那裡找來的馬，直奔府衙而去。

兩刻鐘後，她在府衙找到了姜朔。

姜朔一見她，便叫小厮上了朝食，又問道：“如何？”

“沒發現什麼問題，倒是順道把人販子的老巢找到了。人應該在押過來的路上了。”

姜朔挑眉：“這是怎麼個順道法？”

姜望舒便将來龍去脈一一說給他聽。

姜朔聽完，沉吟片刻，道：“先前事出緊急沒有來得及與你細說，人販子頭目，也是她抓到的。”便将先前在城門遇到葉清歡時的情形也說與了姜望舒聽。

姜望舒聽完，眼睛亮亮的：“這女子好生厲害！”

姜朔皺眉，“你這麼開心做什麼？”

“這女子長相上佳，又喜歡孝昭娘娘，還熟讀兵法，身手了得，我自然欽佩。”

“她的嫌疑還沒洗清呢。”姜朔的眉頭擰成了麻花，“不光沒洗清，還更加重了。昨日下午，我們在城外亂葬崗找到了盜墓賊的屍體，也叫守衛來認過了，全都在這兒了。皆是被一劍封喉，兇手身手了得。”

“你該不會是懷疑是那女子做的吧？”

姜朔點點頭，道：“盜墓賊的身手跟這群人販子應當不相上下，照你這麼說，以那女子的實力應當不難辦到。”

“在坑中也發現了一些衣物，應當是直接被用作包袱了。隻是他們盜的東西不見了。”

姜望舒點點頭：“原來丢失的衣物是用來做這個了……都盜墓了不會自己帶包袱的嗎？”

“那個坑中也發現了别的布料，應當是裝到一半發現包袱不夠了。”

姜望舒臉上不無嘲諷：“畢竟葬了小半個國庫進去。不過也算是知道為什麼還要盜衣物了。”也就是說衣物丢失這件事，應當也與葉姑娘無關。

“仵作判定他們大概死于七月十六，也就是前天的卯時至巳時左右。一個可能是，她與盜墓賊是一夥兒的，她見同夥與守衛纏鬥漸落下風，為了幫同夥脫險便假扮女鬼先将他們都帶出去，然後殺人奪貨，将所有财物據為己有。最後再将屍體運到亂葬崗埋好。”

“那她為什麼要一大早出現在那茶攤附近，平白惹人懷疑。”

“确實……”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點。以目前的線索，想來想去竟隻有那女子自己的解釋是說得通的。

姜朔又道：“而且據她說她因為不善于駕馬車，所以路上耽擱了很久，路上還在農戶家用了午食，又在另一個農戶家借宿了一宿。這個已經派人去核實了，應該過會兒就會回來。”不過那女子當時說得言之鑿鑿，他直覺這一處應當不是突破口。

“至少她不善于駕馬車這個應該是真的，她找了人販子的馬想趕去報官，因為不會騎馬所以現套的馬車，結果馬車走了兩步直接脫節了。”姜望舒現在回想起那個場景，臉上還不自覺帶上了笑容。

“若真如此，她便沒有了作案時間，基本可以排除是她殺的盜墓賊……但也不能排除她是同夥。有可能是為了什麼事逃出墓室之後又分頭行動了，卻沒想到同夥被殺了。另一種可能是，她其實是傳谶言的那波人，徘徊在茶攤附近是為了看村民們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