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爾怒視着他:“有這樣的侍女,還不是你這個做王的禦下不嚴?”
哈迪斯冷笑:“凡人,果然是懦弱無能。”
珀爾擡腳就走,手腕卻被一隻鐵手鎖住:“去哪兒?”
“與你無關。”
“不許走!”
珀爾掙脫無能,努力吸氣呼氣吸氣,調整心情:“我去浴室換件衣服,高貴的冥王,偉大的神明,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哈迪斯不滿意:“你就窩囊得換身衣服?”
“那你還要我怎樣啊!”
珀爾當然不會忍氣吞聲,但是她有一點潔癖,衣服髒得她很難受,眼前的冥王更是一口一個“懦弱”、“窩囊”,讓她十分火大。
老天奶啊,倒底是誰帶來這樣的局面的,沒有哈迪斯,她現在會在家裡吃着火鍋唱着歌,快活似神仙好嘛!
此時此刻,她對哈迪斯的厭惡到達了頂峰,之前想“借他的勢,徐徐圖之”的想法早已忘得一幹二淨,珀爾現在隻想好好洗個澡,放空一下心情。
哈迪斯把她的厭惡看得真真切切,幾度啟唇,可欲言又止:“走吧,确實髒得沒眼看。”
珀爾擡腳就走,背影相當決絕。
哈迪斯按了按眉心,作為地下世界的王,他從來沒有被任何神明,更别提是凡人甩過臉色了,果然,千年來不立冥後是多麼正确的決定。
有時候他實在不明白:身邊就一個女人都這麼麻煩了,宙斯和波塞冬又是怎麼應付那麼多女人的?
黑馬在旁邊嘶鳴,似乎在訴說着委屈,哈迪斯看了一會兒爛番茄汁,又看了一會兒馬:“你活該。”
黑馬;???
不是說好了是你的愛馬嗎?
“她讓你被撞一次,你讓她被摔一次,扯平了。”
黑馬不滿得踢了踢蹄子:怎麼能扯平?這次明明是她,她先頂着自己最厭惡的爛番茄汁出現的,算起來馬被坑了兩次啊!
哈迪斯不輕不重得拍了它一下:“分不清主人?”
黑馬垂頭:平白多了個主人,馬不适應。
“那你的口糧減半,适應了再換。”
哈迪斯冷酷無情得離開,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
都怪那個女人,給他惹了這麼多麻煩。
而另一邊,珀爾一邊洗澡,一邊後悔。
她都穿越了,面子能值幾個錢?再說這裡本就是神權至上,男尊女卑的古希臘,哈迪斯說他的,自己就當放屁,随便聽聽不就好了嗎?
改造一個人的思想比登天還難,她為何不順勢利用呢?比如剛才哭兩聲,讓哈迪斯幫忙調查,甚至懲治明塔,這不比自己苦費心思找敵人,解決敵人,要來得快百倍?
珀爾罵完自己,又開始罵哈迪斯。
都怪他太獨裁、自大、沒禮貌,聽他說句話簡直要被氣死,媽媽說過,遇到不喜歡的人事物就該當面反擊,這樣才不容易内耗,結節和囊腫才不會找上門。
但她看似吵赢了,實則也輸了,珀爾将自己沒入水中,好煩,為了逃跑計劃,她還不能和哈迪斯鬧僵,這樣會加強他的警戒心,更加逃不掉的。
“王後,你的衣服我放在門口了!”
瑪麗雖然不理解,但是很好得遵守了珀爾的規定,不進入浴室去近身服侍。
說起來,王在沐浴時也是親力親為,沒有半點高位神明的奢靡,他們真不愧是天生一對的緣分呐。
珀爾不知道瑪麗在想什麼,她點頭,想到什麼又出水:“等等,瑪麗,哈迪斯,嗯你們王除了馬球以外,還有什麼别的愛好嗎?”
她決定投其所好,緩解一下僵硬緊張的局面。
這不是服軟,而是策略。
但把瑪麗給為難壞了,瑪麗絞盡腦汁:“王後,請容我想想,我想想。”
珀爾穿好衣服出來,看到瑪麗還在原地轉圈:“有這麼難辦嗎?你們不是和他共同生活了一千年嗎?”
要她有這麼漫長的壽命,一定今天畫個畫,明天跳個舞,後天唱支歌,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愛好變成了十項全能,樣樣精通了。
瑪麗終于想到了:“王後,王每天都會去椰子林練武,這算嗎?”
“嗯、就沒有,就沒有稍微平和一點的愛好麼?”
先别說她對武功一竅不通了,就說練武總少不了舞刀弄槍吧?她要是和哈迪斯談不攏,一不小心從唇槍舌戰變成了熱血上頭,發生什麼流血事件就不好了。
珀爾黯然,到時候自己細胳膊細腿的,肯定不會是哈迪斯吃虧。
“平和,平和……”瑪麗又不自覺得開始轉圈,“啊有了!王後,有一次我聽明塔說,王的燒烤手藝極好,每次遇到新鮮的羊肉都會自己動手,不假他人,這應該,應該算是個愛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