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墨忒爾越找越絕望,她的眼淚流在地上,豐沃的土壤瞬間幹裂貧瘠,這是她的神力,可以讓土壤肥沃,讓大地豐收的神格之力,可是,她現在沒有力量了。
德墨忒爾茶飯不思,日夜不眠,從最初的神力尋找,到現在的神力耗盡,憑借雙腳一步步尋找,她的體力已經瀕臨極限。
在快累暈過去的最後一刻,德墨忒爾被憑空扶起,一個意想不到的神明盯着她,沒好氣用神力為她療傷。
“多年不見,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德墨忒爾恢複體力的下一秒,就直直退後:“多謝,但不用了。”
她的神力充滿生機,和哈迪斯充滿死氣的神力相差太大,她本能得感到不适。
“我也懶得幫你,”哈迪斯指着地上,“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冥府這幾天快累死了,知道嗎?”
德墨忒爾沒反應過來:“冥府?”
“虧你在人間的供奉最多,怎麼拿了人類的好處,就忘了幹活了?多少人類聯系不上你,又因為無法豐收,餓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德墨忒爾訝然,因為經常和土壤和植物打交道,她溫柔親和,是最被人類熱愛的神明之一,和哈迪斯的口碑可謂是兩個極端。
可是,再溫柔親和,她也有心中的逆鱗,倒底是誰?倒底是誰搶走了她的女兒!
德墨忒爾十分痛苦,一邊是失去女兒的下落,一邊是工作的失職,她的心像是被撕扯成了兩半。
“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哈迪斯點到為止,“先做好你的豐收之事,這是神的義務與職責!”
德墨忒爾望着哈迪斯消失的身影,苦笑了一聲,他說的對。
他說的對。
——
如此一連兩天,冥府的死屍數量終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哈迪斯再也不用每天忙到兩點,吵得睡熟的珀爾給他翻個白眼。
是的,習慣真是個可怕的事情,哈迪斯驚訝得發現,自己明明是被迫和這個愚笨的凡人共處一室的,畢竟夢遊症的她頻繁闖入,還不如用這個時間來睡個好覺,但是,他原本是個習慣獨處,不分享自我空間的神,怎麼就真的分給她一半卧室了呢?
難道珀爾那套“冥後掌管寝宮”的理論真的如此強大?哈迪斯覺得不對勁,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殊不知珀爾也覺得不對勁,不過不是對哈迪斯,而是對隐身頭盔,該死的,她都被迫和自大狂當室友了,如此近水樓台,可找遍他房間的各個角落,怎麼還是找不到隐身頭盔?難道說,珀爾忽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哈迪斯不會把隐身頭盔随身揣在身上了吧?就像那個看着就很鋒利的雙股叉一樣,隐身頭盔也是一個法寶,哈迪斯把它放入随身空間,好像再正常不過了!
挖槽,那她該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近身哈迪斯,用她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外加一點也不擅長的美人計?
珀爾越想越腳趾扣地,連帶着睡前的牛奶也喝得心不在焉,正好這時,哈迪斯提前回來,推門聲頓時吓了珀爾一跳:“你今天這麼早?”
哈迪斯挑眉:“不用被我吵醒還不好?你那什麼眼神。”
“沒什麼,沒什麼。”珀爾越想越如坐針氈,幹脆一口悶下牛奶壓壓驚。
“那個,你先去洗漱吧。”珀爾這樣道,她要好好做好心理準備。
哈迪斯卻徑直走到眼前,語氣頗有幾分嫌棄:“吃相真難看。”
?珀爾疑惑,她吃什麼了?
“你的嘴角,那裡,擦幹淨。”
珀爾不明所以得照做,因為緊張,反應都比平常慢了半拍,她倒底吃什麼了?
哈迪斯忍了又忍,幹脆擡手,如玉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的唇角,帶來了幾分夜風的涼意。
哈迪斯嫌棄得抹掉珀爾的牛奶胡子:“我真是越來越後悔,怎麼會讓你這種傻子做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