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爾從睡夢中驚醒,她大口大口得呼吸,眼裡全是驚悸。
夜明珠亮起,哈迪斯無奈得起身,給珀爾倒了杯水:“就這麼難過?”
珀爾忍不住後退兩步,在她眼中,哈迪斯俨然變成了惡魔,要向她來索命。
哈迪斯不滿:“一直叫媽媽也就算了,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我不是說了嗎,是赫爾墨斯的錯,不怪你。”
珀爾僵硬的身體一點點放松,敷眼的冰袋沉沉落入掌中,是了,她剛才是在做夢,一個噩夢。
不要自己吓自己,事情還有轉機,還有的。
哈迪斯見她沒事,幹脆讓夜明珠關閉:“行了,繼續睡吧,明天再、”
哈迪斯愕然得低頭,看見珀爾鑽到了自己這張床上,小臉緊緊得埋在自己胸前。
“你幹什麼!”
珀爾依舊害怕,但是更想保命:“哈迪斯,對不起,但是我太害怕了,能不能,能不能和你睡在一起,嗚嗚嗚嗚。”
她太難了!居然要主動讨好這個自大狂!嗚嗚嗚天殺的,等她回家了一定要怒寫一篇差評攻讦哈迪斯!
女孩的動作很大膽,身體卻忍不住得顫抖,就像是在北風呼嘯下的小花,下一秒就要随風消逝。
哈迪斯推了下她的肩膀,珀爾嗚咽一聲,又像是藤纏樹一樣繞上來,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嗚嗚嗚嗚。”
看在她這麼慘的份上,不要一上來就鎖喉啊。
哈迪斯任她哭了好一會兒,在珀爾将心中的後怕消化掉,準備開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愛咋咋地時,右手一擡,柔軟的羽絨被就這樣裹滿了珀爾全身。
被包成蠶寶寶的珀爾茫然得滾了滾,這又是什麼新型囚禁法,要把她和被子封印在一起嗎?
哈迪斯已經熄滅光源,一隻手松松得拉着蠶寶寶:“睡覺,再不睡就把你扔出去。”
——
珀爾擔驚受怕得閉上雙眼,再一醒來已經是天亮,哈迪斯早就不在身邊。
好家夥,她昨晚中邪了啊,珀爾心神不甯得吃着早餐,看着拿金掃把開心打掃的瑪麗,忽然有些羨慕。
看看人家的生活是多麼的純粹,她這場穿越真是該死的驚心動魄,如果能回到現代,她一定打死也不看強取豪奪了,信女願意一生葷素搭配,換取一輩子簡單平淡的生活。
珀爾這邊暢想平淡,哈迪斯那邊卻不平靜,具體表現為宙斯在用水鏡聯系他。
“我親愛的哥哥,你到底要執拗到什麼時候去,德墨忒爾是待人溫和的農業女神沒錯,但是她一發怒,農田不豐收,我們奧林波斯就沒有祭品了啊,難道冥府的祭品很充裕嗎?”
“不用你操心,”哈迪斯煩他,“赫爾墨斯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
“這,這,”宙斯摸了摸鼻子,“這不是怕德墨忒爾搞錯了嗎?當然要先去看一下再說了。”
“偷偷摸摸來看,還是偷偷摸摸來搶?”
宙斯惱羞成怒:“哈迪斯,算算年齡,你都是那個女孩的長輩了,一直不放人算是什麼事?”
哈迪斯分毫不讓:“别混淆重點,要是有一天赫拉被搶走了,你能忍嗎?”
“這完全是兩碼事!赫拉是我的神後,那女孩又不是、”
“她是!”哈迪斯耐心告罄,“宙斯,你要是想搶我的冥後,我不介意發動第三次神王大戰,讓你嘗嘗冥界的怒火!”
水鏡應聲而碎,哈迪斯冷聲去讓死神備戰,他沒有被人欺負到頭上來,還再三忍讓的道理。
宙斯的好日子是過太久了嗎?竟然都來插手他的家務事了,他倒要看看,縱情聲色,一盤散沙的奧林波斯要怎麼和冥界打!
一連三天,珀爾都感覺風雨欲來。
哈迪斯一直冷着一張臉,别說吵架了,就連說話都言簡意赅,整個冥界處在一個巨大的低氣壓中。
珀爾有心想緩解緊張的氛圍,可好話說了半天,對方都一言不發。
珀爾麻了,幹脆喝口水潤潤嗓子,她心裡苦啊,現在冥界嚴防死守,自己想趁着釋放善魂,偷渡冥界的念頭瞬間成了泡影。
她真的能回到現代嗎?
哈迪斯盯着珀爾,忽然伸手感知:“你怎麼還沒有吸收水仙花?”
珀爾差點被水嗆到:“我,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也許我在最後幾天一下子就吸收了呢!”
“仙馔密酒對你的效果這麼差?”
珀爾當然不能說自己壓根沒喝,隻能老實自黑:“沒辦法,我是凡人嘛,根基當然沒法和神明比。”
哈迪斯的表情陰晴不定,但依舊選擇相信。
珀爾沒必要騙自己,他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妻子被奧林波斯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