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别暈過去啊!
明槐拍拍傅予斯的肩膀,沒醒;又伸手查探氣息,還好,還活着。
對此明槐大大松了口氣,不過……他看着地上那個陷入昏迷,短時間可能蘇醒不過來的傅予斯,開始發愁。
那現在……該怎麼辦?
叫救護車?
也不知道叫救護車能不能開進來接人……
“要是大家也在就好了。”
“誰在那!”明槐眼神一淩,目光緊緊盯着斜前方青石步道旁的巨樹,他沉下臉喝道,“出來!”
穿林風攬住葉片窸窣的聲音,世界仿佛在這一瞬間陷入緘默。
明槐試圖找趁手的工具,他掃視一周,最後随手從地上撿了幾顆碎石,捏着有棱有角的碎石緩緩站起,他略微沉着脊背,目光灼灼,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下一秒,手上碎石被他當做武器猛的擲出,速度之快仿佛能撕裂空間,“嘭嘭”幾聲,碎石與樹幹摩擦,最終破開其表層,嵌入其中。
“啊!”
樹葉唰唰下落,一道奇怪的尖叫從樹後傳來,緊接着,明槐的視野裡出現了兩位婦人,婦人大概是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連尖叫都是壓着嗓子。
明槐定眼一看,是跑來看熱鬧的那兩人。
她們剛剛不是還沉浸在豪門八卦裡嗎,這麼快就看完了?
明槐不給人反應時間,先發制人質問道:“你們在這兒幹什麼?”
貴婦顫抖着手捋捋自己的披肩,努力逼自己不去看地上那個生死不明的人,她自然不能說自己是去看别人熱鬧的,隻是低聲回答,“我們倆隻是閑逛,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她身邊的那個婦人頭如搗蒜,附和道:“對的對的,我們什麼都沒看見,這地上什麼都沒有……”
貴婦伸手擰婦人的小臂,示意她住嘴。
婦人不解其意,隻是疑惑轉頭望着貴婦,眼裡布滿困惑,“淑姐,你擰我幹嘛?”
貴婦差點丢了表情管理,不過小命在前,她還是對明槐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略微後退兩步,和婦人拉開距離,以示清白。
下次吃瓜還是換個姐妹,這個是真帶不動。
明槐将她們的互動看在眼裡,費勁忍住上揚的嘴角,他清清嗓子,“既然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那就……”他拖長聲音。
披肩婦人告饒道:“我們是真的什麼都沒看見,放我們……”
“走吧。”拖長的尾調峰回路轉,明槐壓根沒想為難她們。
這會兒這麼黑,她們也不知道地上躺着的是誰。
哪怕知道是傅家少爺,就算她們喊保镖過來,也不過是一頓拳腳的事兒。
“啊?!”似乎是不敢相信這都能通關,披肩夫人有些遲疑。
明槐見狀反問,“怎麼,想留在這兒和我聊天?”
他拍拍手上的灰塵,提議道,“正好他昏過去了,你們來幫我擡一下吧。”
披肩貴婦吓得連連後退,對方看似陽光的笑容在她看來簡直是死神揮舞鐮刀前的微笑,恨不得拔腿就跑。她擺手婉拒,“不不不,我們馬上就走。”這麼說着,拉着同行的好姐妹扭頭就走。
“那你們小心點哦。”
明槐話一出口,就看見夜色下漸行漸遠的兩人打了個激靈,“太冷了嗎?”走着走着冷得打寒顫,可是現在不是酷夏嗎?
在他的視野中,月色鋪滿大地,她們的腳步逐漸變快,越來越快……
突然,披肩婦人仿佛腳底打滑不穩,腳跟一扭,就要連累和她緊緊挨着的婦人一同摔倒。
“小心!”明槐第一時間注意到異常,他跟上去想要幫忙。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披肩婦人一把推開旁邊的婦人,并迅速轉換重心試圖止住後仰的慣性,鞋底與青石摩擦發出呲啦聲。
然後她以一種極其優雅又極其詭異的姿勢半蹲穩住重心,而後快速站起來拉住那個被她推開踉跄幾步的婦人,防止對方摔倒。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拉住婦人後甚至有閑心捋散在耳際的碎發。
明槐在婦人穩住重心之際,就知道現場不需要自己的幫忙了,于是他停下腳步細細觀察披肩婦人一系列堪稱完美的自救動作。
越觀察他越好奇,“喔,好利索的身手,對時機的判斷也很準确哎。”
看起來對方實力不容小觑,難道是重要角色,要是打赢了,會有通關線索嗎?
明槐躍躍欲試,不過打之前起碼要知道對方的名号,于是,他真誠發問,“你是誰?”
披肩婦人聞言擡眼看向幾步之遙打量着她的少年,她略一挑眉,似笑非笑的說了句,“這就認不出我來了?”
“你是?”明槐捉摸不透情況,她認得原主,難道真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角色?
他開始翻找記憶,結果原主的記憶都被他翻爛了,都沒發現有這個人的存在,“我應該認得你?”
難道……
明槐面色逐漸驚恐,不會是什麼狗血式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媽媽之類的吧……
以這個副本的基調來說,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要是沒關系,宴會廳裡她怎麼會一直盯着他看呢!
披肩婦人一看就知道少年想歪了,她笑着擡手在空中比了個手勢,手勢很特殊,像是在空中書寫符箓,她笑道:“現在呢?”
明槐看見手勢,一切都清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聲,“東煙姐”他撓撓後腦勺,相處這麼久的姐姐,竟然沒能第一面就認出來。
披肩婦人聞言溫婉而笑,她輕拍身旁受驚的婦人,安撫她的情緒,等婦人緩過來了,這才真正招呼道:“小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