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宵的去向無人知曉,宋聽禾也不知道劉雅這樣的頹廢狀态會持續多久。
說白了,她也不是聖母,這些事隻要不影響她的生活,她大概率不會多問。可是看劉雅的狀态,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瘋就會去找奶奶,這讓她實在有點擔心。
解鈴還須系鈴人,隻要找到宋宵,大概率一切問題便能迎刃而解。可問題是對于這個人,還有那個“傳說”中的媽,她想找到這兩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宋聽禾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謝時白,想和他商量看看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不料謝時白卻說:“放心,我有辦法能找到他們。”
宋聽禾不知道謝時白有什麼辦法,但她總覺得,隻要有這個男人在身邊,她就會安心。
她伸出雙手環抱住面前的這個男人,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她真的有些心力交瘁。
謝時白明白她的處境,隻是把手放在她的頭上,擁的更緊了些。
宋聽禾不知道謝時白是怎麼找到宋宵和付微的,但是當謝時白把地址發給她的時候,她心裡竟是五味雜陳。
因為,他們此刻正在宋聽禾從小生活的莊村。
宋聽禾并沒有把這個消息先告訴别人,而是決定先和謝時白去探個究竟再說。
去莊村開車要接近4個小時,早上出門,快要正午才到。
村子的變化與宋聽禾記憶中的樣子完全不同。村口也沒有老奶奶談天說地,農田是統一承包機械種植,整個莊村甯靜地異常。現在的農村已經沒有多少人待了,很多房子明顯就是空着的。
偶爾有幾個開三輪的老爺爺路過,宋聽禾也認不出模樣。她已經離開這片地方太久了。
很多房子還是維持着原來的模樣,隻是人不再是舊人了。宋聽禾帶謝時白到老房子的時候,發現本應該破敗的宋家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廊前還挂着幾件衣服。
宋聽禾輕和,看來他們當真在這裡住下來了。
宋聽禾看着兩人懸挂交纏的衣物無語凝噎,甚至有幾分惡心。她擡腳将要往房内走去之際,卻被謝時白攔住。
“我們一起去。别沖動。”謝時白看到宋聽禾捏緊的掌心,慢慢和她走進這間一層平房。
房檐下還放着幼時爺爺打谷用的谷車,旁邊雜物房内放着不知道堆了多久的磚塊,地下雜草叢生,居正的房子顯然正有人生活。
謝時白走在宋聽禾前面,推開了那扇并未落鎖的木門。可房内卻是空無一人。
宋聽禾推開謝時白,走進房内,一連打開幾扇門,找了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看見一個人的身影。可是那些衣服顯然就是一男一女的衣物。
“怎麼會沒人?”宋聽禾難以置信。
謝時白将目光移向竈台,見底下的爐灰還有點點火星,于是安慰心急的宋聽禾:
“也許隻是剛剛出門,應該不遠,門都沒有關。沒關系,我們坐下來慢慢等。”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這個位置二十年前,宋聽禾第一次見宋宵時,他也坐過。
不出半個小時,就有兩道聲音從遠處傳來。宋聽禾緊張的僵坐在原地。直到宋宵和付微提着兩袋東西回來,見到坐在桌前的宋聽禾和謝時白,四個人眼神對視,竟沒有一個人先行開口。
見到付微真容的宋聽禾極度震驚。那個在自己公司樓下偶遇的遠房親戚,竟是自己的母親。
難怪,所有的疑點此刻全部有了解釋。
其實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不願意去相信那個最壞的後果。
付微冷不丁見到宋聽禾,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麼解釋。宋宵見氣氛開始尴尬,遂先開口。
這也是這幾年來,他第一次和這個女兒說話:“聽禾,爸爸媽媽……”
還沒等宋宵說完,宋聽禾就先行打斷:“爸爸媽媽?”
“我記得你有老婆,可不是你身邊這位。”
宋聽禾說話言簡意赅卻又像把刀,直往宋宵和付微心窩裡插。
宋宵眉頭緊皺,對宋聽禾的話極度不認同,開口辯解:“這是你媽媽!”
可宋聽禾卻依舊不為所動,嘲諷道:“這是我媽嗎?這不是我表姑嗎?你說是不是,表姑?”
宋聽禾着重強調表姑這兩個字,說的付微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宋聽禾想起那天的事,奶奶不至于會這樣欺騙自己,那麼問題很有可能就出在宋宵身上了。
付微想上前拉宋聽禾的手,卻被宋聽禾一把推開。她依在宋宵懷裡喃喃道:“對不起,聽禾。媽媽對不起你。”
見在宋宵懷裡默默流淚的付微,宋聽禾一點母女相認的感動都沒有,有的隻是對自己留着這樣兩個人的血的悲哀。
“你對不起的不止是我。”宋聽禾冷冷開口。
本想一走了之的宋聽禾想到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可能會給别人帶來的麻煩,還是留下,決定收拾好這爛攤子。
“宋宵,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老婆。你們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麼嗎?你們是在偷/情,是在出/軌。”
“别再拿我當幌子,當借口。如果我沒記錯,我甚至算得上是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