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角色牌,慕明笑着對遲冉說,“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留到明天再說。”
雖然慕明可以帶着遲冉随意進出遊戲的灰色地帶,不管在這裡帶到多晚都行,但是他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他還有事需要跟小七小八他們商量一下,最好還是快點回去。
對于慕明的提議,遲冉向來不會拒絕。
反正時間已經不早,他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回去就回去呗。
抱着這個想法,兩人很快就坐上了回莊園的馬車。
在回去的路上,慕明眼神有些深沉,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遲冉雖然想問一下是怎麼回事,不過暈馬車的他現在自身難保,隻能到回去再說。
隻是遲冉和慕明不知道,在他們離開之後,雷蒙并沒有開放圖書館,門外依舊挂着那塊暫停營業的牌子。
圖書館内——
雷蒙從前台的抽屜裡拿出一雙幹淨的手套和一個小牛皮盒子,然後慢條斯理的走到圖書館最後一個書架前,骨節分明的手在上面摸索片刻,在摸到一個按鈕之後,輕輕按下。
過了沒一會兒,隻聽見轟隆一聲響,書櫃如同一扇門,緩慢的往左邊挪開,露出了一個兩人寬的小門。
因為沒有光,這小門一眼望過去仿佛一個黑洞一般,似乎下一秒就會将雷蒙吞噬。
雷蒙從旁邊拿下一盞油燈,繼續往前走去。
油燈微弱的燈光在通道裡閃爍着,将雷蒙的影子拉的很長,如同地獄裡的惡鬼般,在燈光的晃動下張牙舞爪。
通道不是很長,走了沒一會兒就已經到了盡頭。
再次推開一扇門,強烈的光線突然湧了出來,讓雷蒙忍不住眯上雙眼。
等到他緩緩睜開眼睛之後,首先入眼的,是幾個鐵質的大籠子,每一個都有半人高,裡面裝着的,是三個身體扭曲變形的人。
這些人一動不動,不知是生是死,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整片地面,籠子上也帶着斑駁的暗紅色痕迹,看上去應該是硬化了的血迹。
在房間的角落裡,還有一張不知是帶着血迹還是鏽痕的鐵床,上面躺着一個被拘束衣捆着,看不清模樣的人。
除此之外,是擺放在雷蒙正對面的一個櫃子,這個櫃子足足有兩米多高,被木闆分成了大幾十個格子,每一格裡面,都擺放着一個腦袋大小的玻璃瓶。
瓶子裡是慢慢的福爾馬林,每一個裡面都泡着一樣東西,有的是心髒,有的是大腦。在最上面的那個瓶子裡,甚至還泡着一個帶着臍帶的小嬰兒。
雷蒙進去之後,從拐角的地方走出了一個人,是李雄。
“雷蒙先生,你好。”
李雄臉上帶着幾分讨好的意思,看起來和雷蒙并不是很熟悉。
“你就是這次的領路人?”
雷蒙優雅的帶上手套,從牛皮盒子裡拿出一把手術刀,放在燈光下仔細打量着本就薄如蟬翼的刀刃。
确定手術刀沒有問題,雷蒙走到鐵床邊,将拘束衣解開,露出被困在裡面的人。
雖然沒有了拘束衣的束縛,但床上的人依舊被鐵環死死困住,眼睛因為被蒙住,他隻能看到一絲光亮,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看不清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看到雷蒙拿着刀站在鐵床邊,手還不斷的在床上那人的身上比劃着。李雄甚至覺得自己的手在發抖,忍不住想要快速逃離這裡。
然而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他隻能壯着膽子說,“雷蒙先生,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嗯?”
剛準備下刀的雷蒙,差點因為李雄這句話切錯地方,便有些不滿的說,“如果我不記得,你覺得自己第一天是怎麼從房間裡出來的?”
在其他人看來,李雄似乎在房間裡被關了一天。
實則不然,其實他在剛剛進去的時候,就已經被放了出來,然後按照雷蒙所給的紙條去了一個地方,做完事情之後才回到房間裡假裝自己一直沒出去過。
“既然如此。”
李雄看到雷蒙似乎不太開心,下意識的後推了幾步,這才繼續說,“那不知道雷蒙先生剛才為什麼不對那主仆兩人動手?”
今天李雄是特地為了這件事情過來的,玩家不能夠直接對玩家動手,可npc卻可以,就跟現在那個躺在鐵床上,即将任人宰割的玩家一樣。
“時機未到。”
雷蒙看着李雄這幅蠢樣,實在不想跟他多說什麼。
“你放心,明天就會是他們的死期,你不會等太久的。”
說完,雷蒙就開始了自己的事情,不再理會李雄。
躺在鐵床上的玩家并沒有打麻藥,當雷蒙的刀劃在他身上的時候,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奮力掙紮起來,可是鐵床太重,他的身體又被鐵環死死禁锢住,不管怎麼動都是無用之功。
雖然玩家的嘴巴被布條塞住了,可那一聲聲自喉嚨發出的慘叫聲依舊十分刺耳。
目睹了這一切的李雄臉色一白,直接奪門而出,不想再看到即将要發生的事情。
看到李雄落荒而逃的背影,雷蒙嘲諷的一聲,但手上的動作沒停。
很快,大量的鮮血順着鐵床流了下來。
一點,一點的滴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