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的火焰驟然亮起又熄滅，奧維裡安拍了拍長袍上沾着的爐灰，還未站穩，一雙有力的手便按住了他的肩膀。

“讓我看看喬南家的小船長！”祖父海因裡希·喬南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後退半步，上下打量着奧維裡安，單片眼鏡的銀鍊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晃動，鏡片後的眼睛閃爍着銳利的光芒。他的銀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的皺紋在微笑時顯得格外深刻，典型的德國老派純血巫師形象——隻是他手裡正捏着一支麻瓜的雪茄剪，金屬表面在燭光下泛着冷光。

瑞因哈德和阿瑞娜也在壁爐裡出現了，阿瑞娜優雅地解下鬥篷，目光落在那支雪茄剪上，微微挑眉：“父親，您什麼時候開始用麻瓜的東西了？”

“這個？”祖父晃了晃手裡的工具，咧嘴一笑，“抽雪茄确實很方便，而且很氣派。别大驚小怪，阿瑞娜，看看他們帶來的利益。”

“和麻瓜談判總得有點共同話題。”他拍了拍桌上，除了幾份會動的麻瓜報紙，還露出一張麻瓜報紙的邊角，“上周剛簽了條貨船——用他們的鋼闆，我們的防水咒，運價便宜三成！”

阿瑞娜輕輕哼了一聲：“聽說德國魔法部為此罰了您五百加隆？”

“隻是五百，那群蠢貨可看不出來這裡的價值，他們忙着給麻瓜記憶修改報告蓋章呢。”祖父嗤笑一聲，轉身走向沙發，放下雪茄剪，從茶幾上拿起一支骨質的雕花水煙鬥。

父親瑞因哈德撇了撇嘴角，接過話題：“英國魔法部也一樣，上個月還派貓頭鷹問我‘麻瓜船舶是否安裝了非法追蹤咒’——梅林啊，狗屁《國際航運安全法》，他們該查查部長的假發是不是被施了混淆咒！”

“詹肯斯是個保守派純血政客，”阿瑞娜和父親提起了那個魔法部長，“對外保守，對内激進——但沒本事。”

奧維裡安很有眼色地跟着嗤笑一聲，就在這時，一道灰色的影子突然從吊燈俯沖而下，精準地抓走了他口袋裡的幾張卡片。

“間諜！密信！”鹦鹉莫格用德語尖叫道，撲棱着翅膀飛高，爪子緊緊攥着奧維裡安的幾張沒寫完的聖誕卡片。

“莫格！那是客人！”祖父揮動手杖，但鹦鹉靈活地躲過咒語，得意地在空中盤旋。

“哈哈！抓不到！”它轉而用英語嘲笑道，下一秒卻被瞬移出現的豆包一記家養小精靈鐵拳擊中，卡片紛紛揚揚地落下。

“臭鳥！豆包要拔光你的毛！”豆包尖叫着追了上去，每次閃現都能打下來幾根羽毛，莫格狼狽地逃竄。

祖父看着這一幕，饒有興趣地挑起眉毛：“哦，真是個有活力的家養小精靈。喬南老宅裡的小精靈隻會打翻茶壺。”

奧維裡安聳聳肩：“您下次可以通過鼓勵他們，實現他們的進步。”

祖父側目看他。

奧維裡安斟酌了一下用詞：“管理和手段。”

祖父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瑞娜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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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一大早，莊園裡的家養小精靈們已經忙碌起來，空氣中彌漫着烤姜餅和熱紅酒的香氣。奧維裡安換上新袍子，下樓和家人互道祝福後，在客廳的聖誕樹前盤腿坐下，面前堆着小山般的禮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