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跟誰都合作？那我給你也打下來！”她甩出最後兩張炸彈密牌，北極海圖東北角徹底化為熔岩池，所有人的星圖指示物都被卷入火流。

卡羅爾哈哈大笑：“合作！難兄難弟給她點顔色看看。”

……

半小時後，計分幻影在冰霧中凝結：

艾麗：3格航路（0分）+兩個港口（4分）+燈塔（3分）+成就卡密牌（2分）=9分

卡羅爾：4格航路（0分）+殘存港口（2分）+兩張掠奪卡密牌（6分）=8分

奧維裡安：3格航路（0分）綠色港口（4分）+燈塔（3分）=7分

奧維裡安拿出他壓在手底的密牌“北極航路霸主”——全場總積分超過 20 分時，你可以從每位玩家有過契約的航路中獲得一格。

“連續5格，加5分。承讓。”奧維裡安從先前布局的合作航線中挑了能和自己的航線連上的兩格，計分到達了12分。

“現在覺得如何？”奧維裡安輕點棋盤，所有躁動的棋子瞬間安靜下來，“沒有混淆咒，沒有厲火作弊，純粹的麻瓜策略遊戲。”

艾麗捏起海浪中起伏的雙桅船，甲闆上的紅發船長消失了，幾個水手模型正罵罵咧咧修補桅杆：“比我想象的……有趣。但麻瓜的船會自己修帆？”

“原本不會。”奧維裡安将指示物用漂浮咒收回盒裡，“我改了煉金核心，加了點應激性魔法——比如被搶資源時自動噴冰霧，或者航線被封後啟動自毀程序。”

卡羅爾正試圖把海盜船上的海盜甩下來：“比巫師棋強多了！”

“我其實更想問問這個無痕伸展咒，”艾麗說，她用手摸着這個立體的海圖，“這個空間利用的很巧妙，用折疊讓空間翻倍。”

“這是我同學的成果，他在夢裡都在練習。”雖然對奧蘭多來說是噩夢。

艾麗拉住他的胳膊：“那你一定要介紹給我，我也想改一下我的首飾盒。”

“沒問題。”

-

在和兩個朋友告别後，奧維裡安回到家人身邊，幾人回到了家中。祖父海因裡希今天收到了太多人的恭維和對孩子們的誇贊，他帶着小酌後的舒展，坐到壁爐邊：“聽斯特倫家的管家說，你和那幾個孩子相處得不錯？這才像喬南家的繼承人！”他拍了拍身旁的鎏金扶手椅，家養小精靈立刻端來熱騰騰的松針茶。

奧維裡安接過茶杯，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公式化的微笑：“隻是聊了些學校的事。”

“年輕人就該多結交盟友！”祖父渾然未覺孫子的心不在焉，雪茄在空中劃出激昂的弧線，“斯特倫家的破冰船、費恩哈特的貿易航線——這些将來都是你的助力！”

“父親，”阿瑞娜将盛着安神茶的骨瓷杯輕輕擱在茶幾上，指尖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奧維裡安的手背，“廚房新烤了榛子脆餅，我讓豆包送到您書房？”

祖父嘟囔着“甜食毀牙”，卻還是順從地起身。他走到樓梯中段又回頭嚷嚷：“奧維！抽空帶那倆孩子去參觀我們的港口，讓他們見識喬南家的船——”

“好的，祖父。”

阿瑞娜扶着老人的胳膊消失在樓梯盡頭，奧維裡安終于癱下身體，陷入沙發裡。

父親瑞因哈德坐到奧維裡安身邊的時候，他正盯着壁爐發呆。火光映在黃銅羅盤上，分裂的指針投出晃動的影子。

“你覺得他太強勢了？”瑞因哈德問。

奧維裡安說：“沒有。祖父說羅盤指向‘該征服的地方’，但英國，或者說霍格沃茨不是戰場、不是貿易場，我也不想征服什麼……”

父親皺了皺鼻子，他攬過奧維裡安的肩膀：“别想太多，這個家裡，你和你母親一樣凡事都要想出正确的方案。但每個人想法不同是正常的。”他突然壓低聲音，帶着點父子倆的秘密，“你知道為什麼這個羅盤不給我嗎？”

奧維裡安覺得有點好笑，朝他搖搖頭。

瑞因哈德朝他伸出手接過羅盤，他深吸了口氣，按開了表蓋：兩個原來分裂的指針又合到一起，齊齊指向廚房方向——阿瑞娜訓斥偷吃布丁的灰鹦鹉的嗓音，正混着烤餅幹的香氣傳來。

“看，在我手裡它永遠指向你母親。”瑞因哈德挑起眉毛，笑得像發現玩具的孩子，“難道我要‘征服’自己的妻子？”

奧維裡安怔怔看着指針在父親掌心溫順如歸港的船。

“你祖父不把這玩意兒傳給我，是因為在我這兒它比廚房鬧鐘還無趣。”瑞因哈德把羅盤塞回兒子手中，分裂的指針立刻複活般扭打起來，“把這個當做未知的目的地就好，它沒這麼神奇，也沒那麼有力量，越不過你的想法。”

“就像開船一樣，先起航再說。反正港口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