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最後一天,西裡斯和詹姆斯終于在對角巷的弗洛林冷飲店裡會面了。
詹姆斯整個人幾乎趴在鋪着紅白格子塑料桌布的圓桌上,下巴擱在交叉的手臂上,亂糟糟的黑發像被炸尾螺炸過。
他對面,西裡斯·布萊克則以一種懶散姿态癱在藤編椅子裡,長腿随意地伸到過道上,一隻腳還地踢着桌腿。他面前放着一杯喝了一半、奶油泡沫塌陷的巧克力奶昔,嘴角揚起輕松惬意的弧度。
“喂!西裡斯!”詹姆斯催促,“快交代!你到底是怎麼從家裡逃出來的?我還以為你要在被關到開學呢!”
西裡斯坐直了一點,刻意壓低了聲音,營造出一種分享驚天秘密的氛圍:“聽着,詹姆,這是一個計劃周全的行動,咱們的夜遊完全沒法比。”
他繪聲繪色地開始講述:“在假期前,奧維先是給我了一個保密的通訊工具,我們差不多每天交換一下‘情報’,我告訴他宴會上都有誰在,他回報給我一些‘過來人’的經驗,比如找人幫忙說話。”
“接下來就要感謝我那親愛的阿爾法德叔叔了。我提前跟他通了氣,說再關着我,我就把沃爾布加珍藏的那套妖精銀器變形成會跳踢踏舞的茶壺,或者在她最心愛的挂毯上……嗯,添點抽象派塗鴉。” 他做了個鬼臉,顯然這種威脅在他家是常規操作。
“酷!”詹姆斯興奮地吼,“然後呢?叔叔幫你逃了?”
“哪有那麼簡單!”西裡斯撇嘴,模仿起阿爾法德那種漫不經心的調調,“他隻是答應……嗯,在必要的時候,會把我放出去透透風。”
“至于具體怎麼操作的?鬼知道!我那天晚上在樓上正跟老妖婆吵得地動山搖,主題是‘為什麼我呼吸布萊克家的空氣都是一種罪過’,然後阿爾法德就來找我了,說晚餐要是表現好就能走。”
“果然——晚餐後克利切那老東西就上來通知我,說我可以滾了,跟喬南家的小子走。”
詹姆斯疑惑:“就這樣?我還以為要用掃帚把你從窗口接出來呢?奧維幹了什麼?”
西裡斯攤手,一臉“我錯過了最精彩部分”的遺憾:“誰知道!等我拎着我那點可憐的家當沖下樓,奧維那家夥已經站在門口,一副‘事情辦妥,快跟我走’的淡定樣。我母親大人的臉一定得跟坩埚底一樣。然後我們就飛似地逃離了那個鬼地方!”他誇張地做了個逃離的動作,引得詹姆斯又笑起來。
“所以……全靠奧維忽悠?”詹姆斯總結。
西裡斯用力點頭,皺起鼻子,“他和我說了一點,聽起來比馬爾福還浮誇。把我包裝成了什麼‘開拓布萊克家海外人脈’的特使?”他嗤笑一聲,但語氣裡沒有不滿。
“那後來呢?你在他家真就你們倆?他爸媽呢?”詹姆斯想起信上說的“兩個人自由假期”好奇地問。
“影子都沒見着!”西裡斯又挖了一勺奶昔,語氣帶着點幸災樂禍的揣測,“空蕩蕩的,就我們倆外加個走路沒聲的家養小精靈。我看奧維在家也不怎麼受待見嘛!跟我半斤八兩,隻不過他裝得比較好,像個‘完美繼承人’。”他找到了某種奇特的共鳴感。
“快說說你們幹了什麼!為什麼寫信說我不在太遺憾了!”詹姆斯催促。
“那可太多了!”西裡斯眼睛亮起來,開始手舞足蹈:“第一天!奧維裡安帶我去看他家港口的小型帆船,然後在海面上騎掃帚!”
“梅林!”詹姆斯羨慕,“也太酷了,這樣可以直接沖到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