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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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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熱浪,藍天。兀鹫盤旋。

一條公路,一隻空酒瓶。我們仨。

“準備好了嗎?”我問。

他們緩慢點頭。我開始轉動酒瓶。

彙合後,士道、我、糸師冴,我們因為意見不合,車子總在荒郊野外打轉,開不進想象中目的地。甚至前方的路突然斷頭,差點從挪威的森林一頭栽進本哈都的鹹水河裡。

可以在夢中瞬移到任何地方,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所以需要借助外力。我轉動酒瓶,瓶口指到誰,誰就來決定我們去哪裡。

結果很快出來。

“Lucky~”士道吹口哨,拿酒瓶玩一個雜耍。

“讓我猜,拉斯維加斯?”我擡頭看被高高抛起的酒瓶。

“你把我想得太沒情調了,親愛的。”他面露遺憾,招呼我和糸師冴上馬。

暫且不論他怪親昵地稱呼我,這片異國的南方紅色郊野哪來的馬?

放眼望去,就是幾棵橄榄樹、棕榈樹。當地人住在褐色的黏土房子裡,他們養毛驢和駱駝。

沒錯,我又一次忘記這是在夢裡。士道從一口枯井裡打撈出一頭花色小馬駒,我不該大驚小怪的。

馬駒四足踏地,歡快地打起響鼻。它跳得高高的,身體變得修長健碩,長成一匹大馬了。再抖擻身體,皮毛上的花色像泥巴被甩出去。泥巴分成棗紅和純黑的兩種。一下子,一匹馬變三匹。最開始的馬駒變得通體雪白,新馬自然是棗紅和純黑色的。

我不會騎馬,但這是在夢裡呀。白馬是溫馴有力的好坐騎,我很快熟悉在颠簸中馳騁。就像牛仔,像沙漠枭雄,我們穿過棕榈樹的河岸,古舊的城門。夕陽西下,黃金的沙子熔化,閃光。馬蹄聲在無限燦爛的蒼茫中響起,天地間史詩般壯麗。

“這可比你那什麼維特06帶勁。”

“是雪佛蘭科爾維特,科爾維特Z06。”

“好吧,Z06科爾維特。你呢,感覺如何?”士道扭頭問糸師冴。他耳朵還是沒變回來。可他似乎無所謂,任由長長的兔耳在面頰兩邊不停甩動。

兔子才不會騎馬。我搖搖頭,當作無事發生。

“如果這是修學旅行的拓展課題,我隻能說太硬核了。”糸師冴話裡有調侃。他凝神靜靜思索,然後大地震顫,裂開,渾黃的地下水噴湧而出。又不一會兒,泥水變成寶石藍的海水。幹燥的荒漠變成海岸。

我們穿過擺滿遮陽傘的金色沙灘,士道還順手拿走一箱黑啤酒,拆開包裝,一人一罐。

“我們又回西班牙了嗎,安達盧西亞?”我仰頭喝一大口,用手背抹去酒沫。

糸師冴對士道的幹杯邀請視而不見,對我點頭說:“你也可以改變沿途風景,在達到他預期的目的地之前。”他瞄一眼士道,“就算你臨時起意,要把終點改了,這家夥也不會說什麼。”

“她不是這種人。”士道恭維我,沖我眨眼,“你不會不相信我的品味吧?”

“不是不信,但要視結果而定。”

我望向黃昏璀璨的天空。從心裡想象它的顔色,改變時間地點。海水凝結,月亮從海的深處升起。群星将我們的身影映在冰面,和天上瑩綠的極光共影。

“我們到北極啦?”士道問。

“不,是波蘭。”我說,“我看過一個攝影師在北極光下的騎行 。那裡的路看不到盡頭,有最原始,最粗犷的風景。我一直很想試試這種感覺。”

“回到現實,你以後有機會親自體驗的。我保證。”士道擡起手來,手指虛握,好像在風中捕捉什麼。然後我看見他拽住夜幕的一角,整個銀河從他指縫中流走。

我們就這樣回到白晝,冰層也在融化,下面卻不是溫暖的海水。

大地,布滿蒼苔和新綠草皮的大地。陌生而美麗的地方。成百成千的蘋果樹開花,從無人的山林直到田野。

我們穿過一場粉白的盛大節日,鼻息間是水晶般的香氣。

馬蹄淌過溪水,跳過長出鮮豔蘑菇的樹樁。落地的一刻,我在一颠簸,一眨眼後看見人煙。像時間一般古老,又像春天一樣年輕的小鎮。

無人在意騎高頭大馬的我們,每個人忙着聊天,忙着吆喝,忙着大笑。每一扇窗前都有鮮花,所有房屋掩映于花海中。

“俱樂部的荷蘭同事送我很多個裝在紙箱裡的圓頭大蒜。但都不是蒜,是郁金香的球莖。我差點就拿來煎肉了。”

士道踢一下馬肚子,馬輕邁開步子。他在馬背上悠閑搖晃,不時用手拂過花瓣。我們周圍開滿了郁金香。天鵝從藍天投影的湖水中遊過。

“這是春天開的花。”糸師冴說。

“提前過春天咯。”士道聳肩膀,笑得惬意,浪漫,神采飛揚。“視結果而定。你給我打幾分?”他看向我。

望向亭亭玉立,不知綿延十幾公裡的花海,震撼和驚喜無法形容。想給出滿分的回答,又想知道比滿分更高的是什麼,它存不存在。

無意間,我看見一對雙胞胎抱着各自玩具穿過花叢。

“我可以要一隻帕丁頓熊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突然想要一個大大的,軟乎乎的,兩手合攏都抱不過來的毛絨玩具。

士道看看我,滿臉好笑,又說不出的無奈,“走吧,去英國。”

對,它是風靡英國的卡通形象。但我相信在夢裡,我會找到一隻可以抱在懷裡的,屬于我自己的帕丁頓。

郁金香花海真的綿延十幾公裡,隔着一片藍海,望見聞名的多佛白崖。荷蘭當然不和英國這麼做鄰居,隻是夢,一個連思考也顯得多餘的好夢。所以我們騎馬橫渡英吉利海峽,經過白崖。小紅别墅一幢幢閃過,每家院子裡都種有薔薇花,到倫敦居民區了。

下馬,改乘地下鐵。一張城市通票可以用一株苜蓿交換,我額外用鳥羽毛買一盒香草冰激淩。羽毛是路上撿的,黑色條紋,像松鴉頭冠上的毛。

“吃嗎?”三個人坐一旁,士道分享手裡的爆米花,“用一個冷笑話買的。”

我拿一顆放嘴裡,分他一勺冰激淩。“松鴉羽毛買的。”我說。士道點點頭,“真劃得來。”

再看糸師冴,他手裡是一份《泰晤士報》。但除了報紙名字,其他文字一律模糊不清。他再遊覽一會兒,折起報紙。“有個新情報。”他說,“等我确認過後再和你們說。”

“你是火星人嗎,這種字你也認得出來。”士道滿嘴爆米花,說話含糊不清。

但我不覺得糸師冴在故意賣弄,說不定他很快就會一臉平淡地爆出猛料。我做好心理準備。

上個世紀50年代,一位英國作家在倫敦帕丁頓車站附近的一家店内看到一隻玩具熊。貨架上僅剩這最後一隻。見它孤零零的樣子很可憐,作家買下它送給妻子當作禮物。

我不想沿着商業街挨家尋找,就在站台的角落看到了落單的玩具熊。太好了,我得到一隻大大的,毛乎乎的,兩手合攏都抱不過來的帕丁頓!

把臉埋進毛茸茸的熊肚子,滿足地蹭了好久,我吸收足夠多能量,容光煥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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