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公公就等在這,阮含璋也不好再去打扮,便吩咐了青黛一句,帶着紅袖直接離開棠梨閣。
待佩蘭一覺醒來,天都黑了,隻能攥着帕子幹着急。
另一邊,迎喜轎進了乾元宮,直接送阮含璋去了春風亭。
阮含璋從轎子上下來,擡眸就看到景華琰颀長身影。
他肩寬腰細,身姿挺拔,隻看背影就叫人心動。
一頭烏發高高束在白玉冠中,留給阮含璋一側結實流暢的脖頸。
當真是鶴骨松姿,朗月清風,誰看了不稱贊一句仙人之貌。
翠竹搖曳,伴随着春風沙沙作響,亭邊水缸上荷葉碧綠,生機勃勃。
阮含璋在亭外福了福:“見過陛下,陛下萬安。”
女子清潤的嗓音響起,景華琰回過頭來,那雙深邃的星眸一瞬不瞬落在阮含璋面上。
她身上的蝴蝶袖短衫放量很足,恰到好處遮擋住了她纖細的腰肢,隻有親自攬在懷中,才知什麼叫不盈一握。
“愛妃,亭中坐。”
景華琰聲音很溫和,他對阮含璋伸出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握住了她的。
阮含璋的手上其實有薄繭。
常年書寫留下的筆繭位置不偏不歪,恰到好處。
景華琰摸索着她的手指,道:“愛妃平日讀書想必很是用功。”
阮含璋面上微紅,難得有些小女兒嬌羞情态。
“妾自幼便得父母教導,三歲上便啟蒙,若非身體一直不夠康健,十歲上就能去白鹿書院讀書了。”
阮含璋一步步來到景華琰身邊,仰着頭看他。
她的那雙鳳眸清澈幹淨,猶如她的心。
景華琰垂眸看她,忽然伸出手,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她的腰太細了,絕不是尋常閨閣千金應該有的纖細,即便有些人家會對女兒樣貌有所關注,也不會故意把孩子餓成這樣。
傳出去,家族名聲還要不要?
再有,阮含璋的行走坐卧都恰到好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完美得仿佛為做宮妃而生,全然不像是第一次侍寝面君。
她臉上挂着嬌羞情态,可景華琰一眼便能看穿,她一點都不害羞。
對于她的身份,對于她這個人,景華琰的确起了疑心。
不過,現在看她這般羞怯作态的模樣,景華琰倒是覺得有些意趣。
這宮裡人人都講規矩,人人都看中身份,每個人你争我奪,為的隻有權利和地位。
無趣極了。
景華琰低下頭,忽然伸手捏了一下阮含璋的臉頰。
難得得了個新玩具,自然不能輕易放棄。
看她能撐到幾時。
“哎呀,”阮含璋捂着臉,臉頰泛紅,“陛下!”
她這嬌嗔真是裝得入木三分。
景華琰淡淡一笑,低下頭來,在她耳邊問:“聽說你叫了太醫,身體可還好?”
阮含璋擡眸瞥了他一眼,含羞帶怯地轉過身,隻留給他精緻的側顔。
“陛下也知曉,還那般……”
說到最後,阮含璋也說不下去,直接扭身坐在了石凳上。
石凳鋪了軟墊,坐上去很柔軟,一點都不硌得慌。
景華琰也跟着落座,也學那溫柔相公的模樣:“是朕不好,今日不會了。”
阮含璋:“……”
今日還要侍寝嗎?
她以為景華琰心中起疑,這是叫她過來用晚膳試探,怎麼晚上還要賣力?
這男人體力這麼好?
他不累,她是真的累了。
一時間,阮含璋表情差點沒崩住,幾乎都要脫口而出拒絕。
景華琰的那雙深邃眸子一直落在她身上,見她終于露出破綻,不知道為何,竟覺得有些隐秘的快意。
真有意思。
景華琰又忍不住逗她:“阮才人可是不願?”
阮含璋:“……”
阮含璋低下頭,緊緊捏着手心,道:“怎會呢?”
她嬌聲道:“光天化日,陛下如何能議論此事?”
堂堂一國之君,可真不要臉。
景華琰沒忍住,低低笑出聲來。
“是朕的錯,”他道,“等夜裡在丹若殿,咱們再議論此事。”
“絕不讓阮才人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