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尴尬笑:“有是有的,不過今天都不在。”
申細辛笑:“開玩笑的。”
手套,護具帶上後,男女真還不好分辨。幾招之後,申細辛就已試探出,這個小劉不一般,處處對她留手。申細辛也裝糊塗,每一拳每一腳都往他要害攻擊。逼得小劉也使出了真招。個把小時後,申細辛累得不管不顧地躺在台子上,卸下頭盔:“謝謝你尊重我。”小劉羞赧:“我也是跑腿聽喝的,姐您多擔待。姐,你這裡,我帶你去上藥吧?”
申細辛摸了摸鼻梁處:“沒事。”
等申細辛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宋禦領着幾個人正朝這邊來。
“吃飯去嗎?”
宋禦說了一句,申細辛确定不了包括不包括她,略一思索,硬着頭皮和那一行人擦肩而過。
“咱們這些食人間煙火的,走着吧。”
申細辛可以确信宋禦是故意用她能聽到的聲音說的。衆人附和的笑聲回蕩耳際。這句話沒頭沒尾,申細辛疑心他在說她,但又沒有證據。
高大的落地櫥窗外,一大片綠蔭上,自動灑水裝置開啟着,水花弧度優美,在陽光照耀下折射出一道彩虹。不遠處有個工人在推着除草機修剪草坪。申細辛半躺在椅子上,頭靠着扶手木然地看着。電話響了,她懶懶去接,原來是要買她的房子的,要看房。她說要全款。對方說可以。挂了電話,申細辛揉了揉額角。過幾天回去,賣房子。
她像抽了脊骨一般,渾身軟軟的。所謂百折不撓,那是因為有希望吧。但她四周仿佛都是高牆,隻有些微弱亮光吊着她。
突然有人出現在她面前,一個男子面帶笑容敲了敲桌子:“這裡有人嗎?”說着坐下來。跟着的服務員端着一個餐盤正要放他面前,男子笑笑擺擺手:“給她的。”
申細辛慢慢坐直身子,看也不看食物,盯着男子說:“謝了,我不吃。”她又環顧四周,不遠處也有桌椅。男子她并不認識。申細辛收拾東西站起來要走。
“細辛,細辛是一種花嗎?呵呵,我是宋禦的同學,剛打球的時候照過面的。我叫時維。”
申細辛拉開椅子坐遠了一點:“你好,我剛沒記住。”
時維當作沒看到她的戒備,把桌上的餐盤推過來:“嘗嘗,還不錯的。”
“謝謝,我吃過了。”申細辛正襟危坐,不知男子何意。
時維仍舊笑意盈盈:“剛我看你從搏擊館那裡出來,要換個朝代,你就是仗劍走天涯的女俠了。”
申細辛微微笑:“愛好而已,談不上。”
時維仍舊東拉西扯,申細辛隻想一個問題:他有什麼事?
最後實在不想和他糾纏:“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時維啞然撓頭,吸口氣說:“沒事。”他有掏出手機說了句:我輸了。
宋禦似笑非笑地閑閑走來,時維拍拍他肩膀:“東西改天送府上。”
“我卻之不恭了。”說着又沖申細辛笑着說,“回吧。”
回程的車上,申細辛感覺有點不适,熱身子洗澡又坐在冷氣旁吹那麼久,她有點頭疼,困倦,身上也冷,她盡量縮着身子閉目養神。車上冷氣也開着,她自覺地盡量不麻煩别人。連打噴嚏都是捂着鼻口盡量小聲。饒是這樣,宋禦還是驚醒了,張目不耐煩地皺皺眉頭,又閉上了眼睛。申細辛一個接一個地唱着反調。
宋禦脫掉外衣甩給她,衣服嚴嚴實實地罩在正低着頭捂住口鼻的申細辛頭上。她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大叫着雙手亂扯亂扒地打掉衣服。
宋禦錯愕惱怒地看着她腳邊的衣服,司機估計也吓一跳,車抖了幾抖。
申細辛緩口氣,撿起衣服,象征性地拍拍打打:“我給你幹洗費。”
“停車。”
車停了,司機沒動,宋禦托着下巴,氣息不勻。申細辛後知後覺地明白原來是在讓她下車。她剛下來,衣服也被扔到她身上,她沒來得及接住,落到了地上,車門門咣當一聲,車子瞬間呼嘯而去。
這番羞辱,申細辛想了兩秒,伸着脖子咽下了。她拾起衣服,搭手臂上。環顧四周,看不到标志物,打開手機,手機電量不到兩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