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細辛把整理的資料交給了楊組長,銷了假等下班。郭旗風過來串辦公室,看到她,兩人聊了幾句。最後她說過幾天陪她參加個晚會。申細辛對這不感興趣,但又不能一口回絕。下班還得一會兒呢。她說到時候看吧,有空了就去。郭旗風說:“你又沒結婚,一個人能有什麼事?你準備着啊。”她走了,申細辛去找周密。她不打電話,準備給他一個驚喜。她沿步梯下去,快到六樓時,她聽到門響,往下一瞧,正好看到周密在拉步梯門,人卻扭頭往後看,行迹甚至有些鬼祟。她突然神使鬼差地往後一躲,等聽到周密下樓的腳步聲,她悄悄地跟在了後面。周密下到五樓,壓低嗓門厲聲說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另一個聲音說:“我怎麼就不能來,我登記的又不是來找你的。”
“有什麼事,快說。”
“想請再幫個忙。”
申細辛聽出那個聲音是誰了。——程悅。他們怎麼會認識呢?不過也有可能認識,程悅跟宋禦有親戚,宋禦跟嶽霖有親戚,程悅跟嶽霖的秘書認識也就不稀奇了。看來他們有什麼事不想外人知道,申細辛也就蹑手蹑腳走開了。
小七月又長大了一些,抱在懷裡有些分量了。一逗就笑,粉粉糯糯的,好看好玩又好聞。申半夏在一旁等半天,空着手抱不上,急了:“你自己生一個啊。”
申細辛把人放她懷裡:“你催什麼?”
“我不信沒人說過這事,宋先生年齡有那麼大,家業有那麼大,就單等你開枝散葉呢。”
申細辛怒了:“有完沒完了?”
申半夏不說了。這時葛老頭也回來了,給申細辛打了招呼,去衛生間洗澡換衣服出來才抱七月。老葛說,姐,吃了飯再走吧。申細辛看他好像有事,也就坐下了。
“宋先生公司有個綠化部門,現在正和我們打擂台呢。”老葛說,“宋先生不在,我也不好意思打電話去問。”
“我們回來了。哦,他回來了,我給你問問吧。”申細辛說,“那邊的負責人叫什麼?”
“姓程,好像叫程悅。他們也參與投标,這裡面不知道有沒有宋先生的意思。”葛老頭有些憂心忡忡。
招标會那天,申細辛就見到了程悅,如今他參與競标一點也不奇怪。一塊大蛋糕,誰不想分點?
申細辛沒吃飯就走了,她要向劉嘯打聽程悅和宋禦的關系。劉嘯沒接電話。她又打給了時維。時維那邊很吵,說的什麼沒聽清,挂了電話,他發來了一個地址。
申細辛趕過去,時維在酒吧門口迎接她。“走,進去喝一杯。”
申細辛搖搖頭:“我還沒吃飯,你吃了嗎?我請你吃飯吧。”
時維說:“等我,我進去說一聲。”
能跟宋禦做朋友的都是人精。時維一看申細辛就是有事要問的樣子,尋了個高檔餐廳,要了個包間,點了南方菜。然後,不多話地靜等申細辛開口。
“程悅認識嗎?”
“認識。”
“他跟宋禦是什麼關系?”
時維笑笑,宋禦沒告訴她的,他能說嗎?“他喊你什麼?”
“舅媽。”
“那就是舅舅和外甥的關系。”
“可是,我們走親沒去他家。”
時維翻翻白眼:“宋夫人,家長裡短的事咱不說,啊?我給你說說,我聽到的傳聞。”
申細辛咬咬筷子:“說吧。八卦。”
時維笑:“這傳聞可好聽了。聽說,宋先生公司不要了,去追媳婦,在山上被毒蛇咬了,他媳婦在有齲齒的情況下,舍生忘死,幫他吸出了蛇毒,救了他一命,然後兩人雙雙住院,最後死裡逃生,夫妻恩愛,榮耀歸來。”
申細辛忘了吃飯。“這怎麼有些像呢?是我們嗎?”
不用時維回答,申細辛從他表情裡看出了說的就是他們。她啼笑皆非,事到他們嘴裡怎麼成這樣了。她掏出手機搜同行救助義務的法律條文讀給時維聽。
“我不救他,我犯法。”
申細辛悻悻而歸,本來想探聽别人,沒曾想卻聽了自己的故事。聊八卦還得找劉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