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廣寒枝 > 第39章 第 39 章

第39章 第 39 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華月看了看他被劍劃得不住滴血的手,又摸了摸剛剛被唐翳一掌打中的肩膀,隻覺得心有不甘。

旁邊早有弟子越衆而出,一把抓住唐翳的肩頭:“你動手打了華月師姐,這就想走?”

唐翳皺眉,正要分辨幾句,對方拳頭卻已揮了過來。

華月看到有人替她出氣,心中甚喜,也不攔着:“打他!”

其餘人聽說,紛紛挽動袖子上前,按住唐翳。

那些弟子均知若是打他頭臉,有了傷痕,待會被其他師伯師叔看到,必受斥責,是以拳打足踢,都隻在他身上招呼。

金雕盤旋在半空,見唐翳挨了打,又重新飛撲下去,對準其中一人的後背狠啄。

那人慘叫一聲,背上鮮血汩汩直流,竟被啄掉一整塊肉。

唐翳見金雕傷人,忙拼命喝止。

華月看那雕兇悍,也有些害怕,想起自己的雲水劍,還有肩頭傳來的陣陣酸痛,又覺打得痛快,不禁叫道:“用力打!打他!若有人問責,都是我來擔着!”

餘人聽說,打得更狠。

唐翳咬牙強撐着,雙手在地下亂抓亂爬。

忽聽空氣中一聲炸響:“你們在幹什麼!”沉重的腳步聲壓着節奏逼近,咚咚之聲,直震得地上的細塵都漾起了薄薄的一層。

朱達之因在半路上遇到了華清,兩人閑聊耽擱了點時間,後又相約着往劍舞坪來練劍,這會子趕到,恰恰瞧見眼前這一幕。

他怒火中燒,大吼一聲:“你們找死啊!”捋了衣袖就沖過去。

幸而華清在旁,一把将他攔住:“别沖動。”

朱達之急吼吼道:“不沖動人就被他們打死了!”正欲往前沖。

華清皺眉,将他往側推開:“我來!”朗聲喝到,“住手——”

那些簇擁着華月的弟子看到來的人是華清,忌憚她也是天若宮入門弟子,不敢造次,紛紛停下手。

華月見是華清來了,雖不甚害怕,但畢竟還是擔心她會往掌教真人那告狀,便也不再出聲。

華清冷聲道:“天若宮門規,你們難道都不記得了?敢在劍舞坪上打架鬥毆,難道不怕罰?”

一衆弟子雖有心幫着華月,但也不敢得罪了華清,隻低頭不語。

華月因覺得華清這麼說,令她臉上無光,便指了唐翳道:“他先動的手!打死活該!”

餘下弟子聽華月這麼說,紛紛附和:“對對,就是他先動手!”

“他先動手打了華月師姐,否則我們也不會出手。”

“就是,他還縱容那惡雕傷人!”

朱達之上前将唐翳扶起,聽得那話,頓時來氣:“你們放屁!”

他知道,以唐翳性子,别人動手打他都不一定還手,何況要他主動動手打别人。

華清冷着臉:“我不管你們誰先動的手,私下鬥毆已屬不對!再有,你們那麼多人打他一個,難道就無錯?”

衆弟子聽說,便咬牙不敢吭聲。

華月兀自犟嘴:“不過小小教訓他一下……”

朱達之因看到唐翳手上滿是血和劍痕,以為是華月所傷,抓起他的手腕:“你把人傷成這樣,還能說是小小教訓一下?”比了比拳頭,“要不要老子小小教訓一下你們?!”他性子剛直,平日裡最看不慣一群人圍繞着華月那飛揚跋扈的模樣,又見他們尋釁傷了唐翳,愈發怒從中來,一把拉着唐翳,“走,這事誰也别想往外摘了,咱們去找靜淵師伯評理!看天若宮是不是真那麼橫,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都沒人管!”

華月本已氣怯了,聽到朱達之說要找靜淵師伯,心中既是不安,又怕失了面子,大聲叫道:“去就去,我還怕你們不成!”小聲嘀咕道,“反正手上的傷是他自己弄的。”

朱達之也不理她,徑直拉着唐翳往前走,又指着那半空遙遙跟來的金雕狠狠罵一句:“你這扁毛畜生,也不知道護着你主子!”

金雕被罵得委屈,長嘶一聲。

唐翳被朱達之一路拖着往前走,掙紮不開,又怕這金雕被靜淵師伯看到,反而引來更多事端,忙揮手讓它自行飛回。

華清看了眼華月,又看了看那些各自不安的弟子,快步跟上朱達之的步伐。

恰逢靜淵、紫淵兩人正在養心殿與掌教真人論道。

朱達之一頭闖進去,也沒什麼顧忌,大喊大叫,将事情全數說了出來,又抓住唐翳的手伸過去給衆人看了。

唐翳極力掙紮,想将手藏到身後。

朱達之狠瞪了他一眼:“你這麼怕事做什麼?!縱然她是掌教真人的女兒,難道将人傷成這樣就不必認罰?若是這樣,便人人都可狗仗人勢,像螃蟹一樣橫着走了?!”

掌教真人聽他說得無禮,言辭中又處處涉及華月,心頭大怒,忙一疊聲喚了人将華月抓過來。

過不多時,華月身後跟着一大群弟子,低着頭慢騰騰走進養心殿。

他們顯然已在外頭串好了供詞,一進門就将編好的故事說了出來。

内容無非就是唐翳如何欺負華月,縱雕傷人,華月多加容忍,又勸其向善,其餘弟子看不過,方才拔劍相助。

他們将故事編得極為誇張,許多細節更是添油加醋,簡直要将唐翳抹黑渲染成天若宮一霸。

朱達之在旁聽得冷笑連連。

唐翳心頭苦澀,也不言語。

紫淵明知唐翳不可能主動尋釁華月,光憑朱達之一人之詞,又恐掌教真人會覺得朱達之與唐翳交好,偏袒于他,便問華清:“此事到底如何?”

華清上前一步,将劍舞坪所見一幕如實禀告了,又道:“我與朱師弟趕到時,所見隻是衆弟子對昀昔師弟拳腳相加,并未見到昀昔師弟還手。至于金雕,亦是昀昔師弟極力約束,才不至傷人。”

華月聽說這話,馬上便道:“師姐,你這話分明是袒護他!金雕怎麼沒有傷人?”她将那名被金雕啄傷的弟子拉上來,“你瞧,這不是傷?”

華清沉默片刻,說道:“金雕護主乃是本性……若非昀昔師弟約束,所傷怕是不止一人。”

掌教真人聽了許久,又深谙華月的性子,知道她絕不可能被人欺負仍多加容忍。什麼勸人向善之類的話,更是無稽。隻是金雕一事,确實需要問清楚:“即是如此,金雕又是從何而來的?”

紫淵看了唐翳一眼,替他答道:“金雕乃昀昔師侄自蛋中孵出,從小飼養,極通人性。昀昔師侄曾将金雕帶過來,讓弟子看過幾次。那金雕确實如華清師妹所言,經過昀昔師侄一番約束,不會輕易傷人。”

掌教真人點了點頭:“金雕是靈鳥,能夠飼養全靠機緣。”

華月聽這話語,便知道父親不願袒護于她,登時急了:“爹爹,你怎麼能這麼說,如今分明是這雕欺負了女兒……”

掌教真人沉聲道:“你不去欺負别人,那便算好的了,别人怎敢來欺負你?你持劍傷人,還敢犟嘴!”

華月扁嘴,又道:“可這次,分明是他先動手打了我一掌。而且,他手上的傷也不是我弄的!”她扯了扯肩上的衣服,“爹爹你瞧,肩上的傷仍在的,你若不信,我脫衣服給你看!”

“胡鬧!”

跟進來的弟子看掌教真人動怒,戰戰兢兢道:“回掌教真人,确實是唐翳先出手打了華月師姐一掌,我們才會動手的……”

掌教真人微眯着眼:“你們還敢幫她胡說?!”

華月揚手,指着唐翳的鼻子:“你說,是不是你先推了我一把!你……你敢做不敢認,你就是烏龜!”

唐翳垂首,如實道:“确實是我先動手推了華……華月師姐,隻因當時她要……”

華月打斷他的話:“你承認就行了!”又回頭對掌教真人道,“爹爹,你看,他自己親口承認的。”

其餘弟子馬上附和道:“對啊,掌教真人,真的是唐翳先動手的。”

一時間,整個養心殿鬧哄哄的。

掌教真人怒目瞪着華月,不作聲。

靜淵聽得養心殿内極為鬧騰,喝了聲:“肅靜!”向掌教真人提議道,“天若宮曆來禁止私鬥,此事既然出來,自要賞罰分明。不如就令華月跟唐翳二人同時去思返谷面壁三日,罰抄《養心經》兩百遍。至于餘下鬧事弟子,各罰抄《養心經》五百遍。”他擡手撚了撚花白的長髯,“不過……唐翳手上有傷,抄經一事,就免了。”他這麼說,完全是體恤掌教真人。華月的性子如何,天若宮上下無人不知。這些弟子多半是受了挑唆,衆口一詞。然則就因為如此,掌教真人若隻罰華月一人,傳出去難免有避嫌不公的嫌疑,同時罰了衆人,又輕罰了唐翳,既全了掌教真人的面子,又顯得他處事公允。

掌教真人看了靜淵一眼:“你倒挺縱容她?”低“嗯”了聲,“此事倒也罷了,便依你說的去辦,隻是便宜了華月!”說完,又冷冷瞧了華月一眼。

那些弟子聽說要罰抄經,均不敢再言語。

華月聽說要罰她思過抄經,心中頓覺老大的不情願,隻是不敢在父親面前過分造次,生恐惹怒了他,換來更重的懲罰。忿忿的瞪了唐翳一眼,跺腳頭也不回往門外跑去。

“不馴、無禮!”掌教真人怒而搖頭,“便都是被你們這些人慣的!”又看了唐翳一眼,“紫淵,他既是你師侄,你又精于醫術,手上的傷就交由你去處理了。”

紫淵應了聲“是”起身将唐翳帶出門去,又道:“我先回去準備藥材,你們一會直接到我房中來。”便禦劍而去。

朱達之滿肚子的不忿,出了養心殿門,就破口大罵:“明明都是那丫頭的錯,憑什麼一起受罰!”又瞪了唐翳一眼,“你幹嘛非承認是你先動手,怕她個鳥!”

唐翳搖頭道:“确實是我先動手了,我怎能不認。”

朱達之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他半晌:“你還敢先動手?”

唐翳喃喃道:“隻因當時她要砍斷我的劍,我急着要奪回來……”說完,便将當時情形說了出來。

朱達之聽完,就道:“你笨啊,你奪劍不會去抓她的手腕嗎?你這樣伸手去搶劍,那丫頭手上又沒準,倘若一劍把你手給砍了咋辦?”

唐翳歎氣:“當時情況那麼急,我哪裡想得到這多……”

朱達之無語,被他氣得胸悶,遂不再說話,一路将他拖行至紫淵的房裡。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