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為了安全考慮,悄悄安在餘今婚戒的定位信号一消失,路憑晚立即收到提醒。
路憑晚派人暫時限制公館所有人員出入,截取今天的視頻試圖找出擄走餘今的人。結果視頻隻看到餘今和黎明前站在窗邊,後面的視頻就毫無蹤影。
黎家負責人黎龍輝也從賓客廳來到監控室,黎龍輝看着好似憑空消息的路夫人,能說這是‘無妄之災’麼?
路憑晚對黎龍輝沒好臉色,如果餘今找不回來,他和黎家的所有合作都可以取消。但在這之前,他還要會一會那個邪門的蕭烨。
從另一個偏遠的攝像頭隐約看到,餘今停住的那刻,隔着落地窗看到的就是蕭烨和秦嬌嬌,而今天和蕭烨一起來婚禮現場的洛嬌嬌,則并不在那裡。
//
魄羅海域。
被捆住雙手的餘今迷迷糊糊地醒來,身上有些濕了帶着一股海水味。
她發現自己在一艘漁船的船尾,旁邊是一堆還沒處理幹淨但已被斬鲨的各種海魚。遠處有海水流動的聲音,她往旁邊挪了挪,并沒有找到黎明前。
突然聽到船頭穿來的有人說話的聲音,隐約還聽到“丢下去”的字眼。
餘今看着同樣被捆住的雙.腿,憑着腰力一點一點的站起來,再小幅度一點再一點挪動。還好魚船此刻是停在這,兩邊的過道也沒有什麼雜物阻擋。
她慢慢挪動,同時留意中間有沒有突然冒出來的人。她現在對未知的危險快要有ptsd了。
快走到船頭,看見幾個講些d國話的人對着被綁着的黎明前踹幾腳。餘今正觀察着,結果後方突然有人抓住她的衣領猛拽,她忍不住叫出聲,引來船頭幾人回頭,對着拽着餘今的人叽叽哇哇說着她聽不懂的話。
餘今這才看到拽她的人跟一個黑球似的,很黑很胖但身形輕巧,不然她也察覺不到後面的動靜。
//
被黑球拖進船艙裡面,餘今想看一下黎明前,卻被擋住,往裡面走,直到走進一個堆滿雜物但收拾得整齊的小房間,裡面還有一張折疊床正好卡在雜物中間。
黑球推了推餘今,讓她坐下,給她翻出一條還沒開封的幹淨毛巾。又探頭看了看外面,才關了門。
餘今往後面的雜物靠,抱着毛巾整個人縮成一團,她非常不安,在這隻有一個陌生人的空間裡,忍不住發.抖。
“你不要慌,我叫海停。”
熟悉的語言讓餘今隔着毛巾的遮擋,悄悄去看黑球……不對,是海停,但對方實在是太黑了,這得是曬得有多少個日夜。
“你和那個男孩被人丢‘三不管’的河裡,我以前在t市打工時見過你,才借口想要娶你,讓大哥把你們拖上來。”海停說着又快速解釋,“但我并不是真的要娶你,你看看你身上有沒什麼定位,可以叫人來救你,就是希望到時不要責罰我們。”
餘今依舊蜷縮着,她并不完全對海停放心,在不熟悉的地方遇到認識她的人,這幾率實在很低,比買彩票中大獎還低。
至于海停說的定位,餘今其實也不确定,她低頭看自己身上變得髒兮兮的淡藍長裙,摸了摸耳垂和脖頸,帶的項鍊和耳飾都沒了,還有她的婚戒也不見了。
海停繼續低聲說道,“大哥打算把那個男孩送給這裡的地頭蛇‘金河’搞研究,但我聽說‘金河’手段很殘忍,就算幫忙做事也要斷腳斷手。你們是一起的嗎?如果不是,就不要管他了。”
餘今默然,她也不确定就是是誰被誰拖累,才面臨如今被人擄走丢海裡又被救回來但是暫時無法sos的困境。
餘今問:“你們什麼時候靠岸?”
“我們捕魚的不會去内陸,”海停說,“最多每隔三五天上岸購置一些物品。”
海停翻出放在旁邊的黑色背包,拿出自己的手機和平闆,明顯看出不知道轉了幾手的電子産品,劃痕很多,但海停拿抹布擦幹淨才遞給餘今。
“我們也被劃分成‘金河’的編外人員,電子産品也受到控制,信号不太好,你要是沒辦法的話,隻能等星期三我們靠岸‘西多莫多’的時候,我想去找人幫忙。”
餘今接過手機和平闆,又縮回角落裡。看着極其緩慢卡屏啟動的手機界面,沒有一格信号,再翻看裡面跟她以前接觸過都沒什麼一個相似的軟件,感覺自己要陷入僵局。
她沒有接觸過如何在海上無信号如何求解,也不知道路憑晚是不是在擔驚受怕,未免有些傷心,都怪自己過得安逸,沒想過會面臨危險。
海停感覺到餘今背着他在低聲哭泣,呐呐道:“我這裡紙巾緊缺,你不要哭啊。”
餘今一頓,止住了哭聲。
//
過了許久,餘今轉回來,看到海停蹲坐在門邊,低着頭織毛衣。
感到餘今投來的視線,海停抿了抿嘴,“織毛衣可以打發時間,到時上岸去可以賣給那邊的店家賺幾分錢。”
“幾分錢?”餘今疑惑。
海停起身,在狹窄的房間裡翻找,摸索到一個已經停車的xx月餅盒子。海停用力揭開,邊緣還能看到有些鐵鏽。他給餘今看看自己的存款,全是面值不高的d國貨币,語氣帶着一點小雀躍。
“别看隻有一點,積累起來也有很多錢的。而且我是工錢存銀行,吃住在船上,買東西的花銷有大哥給錢。相比岸上的生活好很多了。”
看着海停收起盒子,問道:“你之前說,在t市見過我?”
餘今心裡也沒底,要是對方認錯了她是不是也會被抓去叫‘金河’那裡。
海停點點頭,“沒錯,你來買雞蛋灌餅,問我能不能不放雞蛋,我當時說‘雞蛋灌餅要放雞蛋不能不放’,然後被老闆罵我不會來事。”
“……”餘今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