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今想起來了,她在知乎上回答過一些關于法律考試的問題,留了她的微博ID,有一個女生從知乎追到微博詢問了她一些更詳細的關于如何進入法律行業的問題,也語焉不詳過一些關于被性騷擾的煩惱,俞今當時告訴她如果需要幫助可以找她,并且和她交換了地址給她寄去了明信片和自己的名片,她完全沒有把這個ID和廣苼聯系起來。
“可我并沒有收到過快遞啊?”
“我猜到了,是這樣的,我個人的猜測是,要麼是因為快遞的原因并未送達你,要麼是因為現在大部分快遞為了方便都會放在收件人的家門口,可能有人趁你不在家的時候拿走了這個快遞。”
俞今心底寒意更重,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情況遠比她想象的更複雜,她的手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這種被盯上的恐慌讓她感到生理不适,有一些回憶在卷土重來,她該搬家了,她想。
惶恐之下她不受控制地出言諷刺:“你的個人猜測?那就說明是沒有證據的事,沒有證據何必說出來增添我的煩惱?”
吳長峰一時之間也有點語塞,隻能換了種更委婉的口吻:“你别緊張,其實我的大部分同事都覺得這隻是簡單的自殺,因為遺書語焉不詳,并沒有明确性侵或者是誰對她實施了性侵,隻是反複提到了對某個男人的厭惡和憤怒,我的搭檔是位女性,她覺得這是因為受到了來自男人的傷害才會産生的情緒,我覺得她說的有一定道理,但畢竟沒有更近一步的證據,我個人覺得這件事情可能還有其他的細節我們沒發現,所以才來跟你聊聊,但可能隻是我想多了,因為死者的社會關系很簡單,隻是個在校學生,她給你寄的快遞未必與她的自殺有關,也未必就有人拿走了這份快遞,可能隻是單純的寄丢了。”
“所以确實并沒有證據表明這份快遞寄到了我家然後被人拿走了?”
“是的,你所居住的小區是比較老舊的小區,監控并沒有做到每層樓都覆蓋,一般隻有路口才有監控,所以沒有辦法知曉你家門口的情況。隻是死者從未與你有其他郵寄往來,偏偏在死前給你寄了快遞,我覺得有點疑惑不解,不過我的疑惑并沒有證據支撐。”
“好吧,那我能看看那份遺書嗎?”
“這個,因為你也不是死者的親人或好友,不方便給你出示了。”
她很想翻白眼,這又不是什麼偵探小說,碎片式的信息一股腦地拍在她的臉上讓她措手不及,想再問更多又說不能告知,她形式化地又和警察随意多聊了幾句,可惜目前确實沒有什麼很大的疑點,發現廣笙自殺身亡的是與她同居的男友,警方一開始就對他着重調查,但他并沒有作案動機也有不在場證明,而且情緒非常悲傷不像是是假裝。
廣笙的死因是割腕後失血過多身亡,身體上沒有其他傷口,也沒有中毒、服藥等迹象,警方認定這隻是一起自殺事件,已經準備結束調查了,隻是經辦警官出于個人的疑慮才來律所找到自己,所以這次談話也不算是什麼正式的調查。
俞今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此次談話會如此莫名,這位警察先生是個剛工作不久的熱血青年,對一些解釋不通的細節有點不肯放手的意思,最終他們還是交換了微信,吳長峰表示雖然即将結案,但如果有時間他會去翻閱一下小區的監控,一旦有發現也會告知她,如果在家附近看到了可疑的人可以随時和他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