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今被代理詞折磨到頭秃,坐在工位上煩躁地把玩着發尾,陳俊煜走來遞了個小餅幹,俞今疑惑擡頭,看見他眼中燃起八卦之光。
“上次沒來得及問,之後都沒空碰到你,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在辦公室上演偶像劇?”
“什麼偶像劇,怎麼講話陰陽怪氣的。”
“我跟你同期進所,同事五年以來你一直都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怎麼突然就和兩個帥哥開始了劇情,是撿到了什麼重要道具嗎?”
俞今對他翻了個白眼,不想接話,沒想到陳俊煜更加不依不饒,“等會兒2點陪我接待個客戶呗,幫我刷點好感度。”
“你的客戶我刷好感度?”
“誰讓對方是常律師呢,感覺有你坐在我旁邊,我的談判一定會格外順利。”
俞今大無語,“你就沒想過萬一他看見我惱羞成怒,你們直接談崩了怎麼辦。”
陳俊煜笑得很賤,抿了口咖啡故作高深道:“不可能,他還有求于你,而且求的隻是你。”
俞今皮笑肉不笑,心中不免泛起苦澀,高中時同齡人早戀再糟糕也不過是青春疼痛文學,但自己卻置身于懸疑犯罪劇場,導緻自己的少女情懷一路崩壞,再也沒有體會過那種明快的歡欣雀躍之感。大學時遇到常凜,被他溫和的外表迷惑,但那種複活之感隻是錯覺,經不起推敲。世間墜入愛河的男男女女這麼多,為何隻有自己需要在懷疑和提防中刺探感情,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常凜進門時,隻看見俞今一人坐在會議室裡小口喝水,他眼睛亮了亮,沒選擇坐在俞今對面,而是坐在了她右手邊桌子轉角處的位置,陳俊煜仍在遠處慷慨激昂地打電話,會議室裡能隐約聽到,但聽不分明。俞今無言地盯着常凜的袖扣,有些心不在焉,常凜翻着自己的記事本,但注意力卻放在俞今身上,她的眼神平靜,沒有擡頭看過自己一眼,讓常凜有些焦躁。
陳俊煜終于打完電話匆匆趕來會議室,抱着一沓文件放在常凜面前,常凜翻了幾頁,眉頭微皺,陳俊煜适時地解釋道:“這是管理人工作報告,目前調查到的資産狀況為0,債權人隻有你們一家,一共600萬,債務人那邊提出想走和解,和解方案你也看了,刨去管理人工作費用和報酬,清償率46.9%,還算一個不錯的數字了。”
常凜邊轉筆邊說:“我明白46.9%是個還可以的數字,但我的當事人不滿意,好好的公司說破産就破産了,沒看到審計報告他是不會信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