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雲總,說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錢呢?”
飛機頭捏住二小肩膀的手暗暗用了力。他本就打算拿了錢,直接撕票,然後跑路,所以一點兒也不擔心捏壞二小。
二小痛得大哭,“你放開我,好痛!”扭着身子掙紮。惹來飛機頭更用力抓住她,手臂攬過二小的脖子,将她箍住。
他的這一舉動,無疑是在雲非宸的怒火上澆了油。
“找——死!”
“雲總,你可别亂動。不然小家夥的脖子……嘶!”話未說完,飛機頭倒吸了口涼氣,手不由的松了。
二小趁機推開了飛機頭的手臂,握着剛言歡掉落,正好掉到她手邊的小刀。又狠狠地紮進飛機頭的手臂,可惜刀片太軟,還沒紮進去就斷了,但也讓飛機頭吃痛松了手。
雲非宸跨步上前将二小攬進懷裡,提前腳便朝飛機頭踢去。
“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快上,他隻有一個人,怕個球!”飛機頭對着身後的人喊道。
*
雲非宸邊護着二小,邊對付着飛機頭幾人。二小靈巧的跟在他身後躲避,絲毫不見害怕與慌張。
不一會兒,就隻剩下扛着言歡的五顔還是站着的。
他有些慌張扛着言歡的往後退,驚懼道:“别……别過來,信不信我……我……我把她扔下去!”
作勢要将言歡扔下斜坡,雲非宸陰沉着臉看他。
言歡僅有的清醒和完好的那隻手,在五顔的腰間奮力掐了一把。五顔腳下沒站穩,打了滑,眼看往斜坡栽去。雲非宸眼疾手快,拉住了五顔,順帶将言歡奪過。
将已經昏了過去的言歡平放在平坦的地勢,二小守在旁邊。雲非宸快步朝五顔走去。面對他的死亡凝視,五顔有些顫抖,來不及反抗便被打倒在地。
等他回頭時,正看見卷毛男陰森的舉着木棒站在二小身後。驚呼:“二小,小心!”
“嘭!”一聲槍響,卷毛男的肩頭被打中。
是王警官帶着人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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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什麼時候醒過來?”二小握着言歡沒受傷的手,擔憂的問道。
雲非宸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二小就非認定于言歡就是她媽媽?她也不是沒見過她媽媽木香的相片,她們完全是不一樣的兩個人。
他知道她,叫于言歡。是從學校退學不到一年的女孩兒,二十一歲,單親家庭。在他表叔那個五金廠上班。
病床上熟睡的人少了初見時的淩厲,依舊沒變的還是瘦。略顯蒼白的臉,濃密如扇的睫毛一動不動。
圓潤的鼻頭倒是有幾分可愛,小巧的薄唇有道傷口,是她自己咬的,卻也不失美感。
他不得不承認,她是挺漂亮的。
無法忽視病床另一邊于謹滿含怒意的目光,雲非宸低聲道:“雲鈴朵,我說過幾次了,她不是你媽媽!”
二小跳下椅子,扯住他的衣角,低着頭,低落道:“我……知道了!”
輕拍着二小的頭,雲非宸帶着歉意的看向于謹,“阿姨,對不起!她太想念媽媽了,才會這樣!”
于謹冷眼掃過他們。昨晚她等了一夜都不見言歡回家,心慌得不行,言歡可從來沒有在外面過夜的情況,加上外面電閃雷鳴下暴雨。
天剛亮她便找到林桦,陪她去了派出所。這才得知言歡被綁架了,讓她回家等消息。她哪裡坐得住,一直在家來來回回走動。還好有林桦陪着她,不然她想死的心都有,言歡可是她全部的依靠。
後來警察來告訴她言歡住了院,慌忙來到病房,看到的就是右手打着石膏,臉色蒼白得快要透明的言歡。眼淚立馬如昨晚的暴雨般落個不停。
又見雲非宸父女守在言歡身邊,那個粉嫩可愛的女娃也是一臉的擔憂,隻是對言歡的稱呼……詢問了一番她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臉色就不好了。
“我女兒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雲先生,請你管好自己女兒。不要這麼胡亂的喊,毀人名聲!”
“對不起,阿姨!我會好好跟她說的,于小姐的醫藥費我們會全力承擔。”說着雲非宸對着于謹深深鞠了一躬。
“你們走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别吵着我女兒睡覺!”
對方已經很誠懇的道歉,于謹也不好發作,隻是覺得一股子悶氣無處發洩,語氣很不善的開始趕人。連帶看二小也不是那麼順眼。
“二小,我們走吧!回去給爺爺報平安,改天再來看于小姐。”拉過二小還想上前的身子,雲非宸将她抱起往病房外走。
不一會兒,肩頭一沉,傳來二小均勻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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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長沙秋站在走廊邊上,見雲非宸抱着二小出來,恭警的叫道:“雲總,您……”
“噓!上車再說!”
猶豫了一會兒,見二小搭在雲非宸肩上睡着了,沙秋伸出手,“雲總,我來幫您抱二小吧!”
輕飄飄的給了他一記冷眼,雲非宸徑直朝醫院大門走。沙秋的手尴尬的懸在半空。
“還不走,等着我扛你嗎?”
“來了!”沙秋摸了摸鼻尖,雲總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啊。
發動了車,沙秋才道:“雲總,雖然那幾個人死活不說,我們還是查到了,是尤金的人幹的。就是為了阻止雲氏明天的競标。”
尤金企業和雲氏有着三十年的不對付,兩家明争暗鬥多年,這綁架的事與他們直接有關還是頭一次。
雲氏企業是雲國強和他的一些老友一手創辦,三十年來不斷壯大。陽啟則是雲非宸十年前才創辦,相當于是雲氏的子企業。這些年兩個企業可沒少惹人眼紅嫉妒,光綁架二小就不知道有多少家。就是當年二小的媽媽——木香的死也有那些公司的手筆。
明晚有個新型家電品牌首産項目競标——小型家用空調。若是拿下這個标,并取得項目專利,那雲氏就有可能一躍成為的全國五百強之首。雲國強對這個标可是勢在必得。
想到這些,難怪尤金的人坐不住,尤金可以說是和雲氏并駕齊驅,若是雲氏突飛猛進,依蘇老頭兒的性子,能沉得住氣才怪了。
雲非宸冷笑:“沙秋,尤金那邊不是有個向房地産轉型的項目嗎?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弄過來,弄不過來毀了也行。”
透過後視鏡,沙秋看到他冰霜般的臉色,不由打了個顫,“是!”
調整了二小的睡姿,雲非宸撫着她的頭發,有些煩躁的看着窗外。
腦海不禁想起他從那個男人手裡奪過言歡時,她眼中的不屈和恨色,緊咬着下唇隐忍的模樣,都讓他不由怔愣。還有她躺在病床上安靜的睡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