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終于得了醫生金口一開,她可以出院了。
“于小姐,你的手沒什麼大礙,一兩個月就能好了。隻是你的腹部受創有些嚴重,你還年輕,回去好好養養。近半年你和你老公最好不要同房……”
言歡坐在病床上點着頭聽她的主治醫生絮叨。醫生姓張,穿着白大褂,戴着老花鏡的中年婦女。
聽她越說越離譜,言歡打斷她,說道:“張醫生,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還沒結婚!”幸好這病房就她一個人。
“沒結婚?那那位小女孩兒……哦!我懂,總之,你多注意,不然以後能不能有二胎還不一定……”
言歡有些惱,這醫生的腦子怎麼這麼會想,“張醫生,是我沒說清楚。我沒結婚,沒男朋友,沒戀愛,沒未婚生子,那女孩兒和我沒半點關系,所以您的話,我記住了,謝謝!”
張醫生讪讪一笑,“不好意思,誤會了!這是你的化驗單子和我開的藥,怎麼用上面有寫。你辦理好出院手續就可以走了!”
“好的!”
言歡擺弄着張醫生給她的藥,已經出了門的張醫生又折了回來。
“對了,于小姐,瞧我這記性,你隔半個月來複查一次!你那個小腹……一個月後還是去婦科看看。”
“哦!知道了,謝謝!張醫生還有什麼囑咐嗎?”
言歡的态度溫和有禮,讓人挑不出毛病,想到自己剛才的失禮,張醫生老臉微紅,搖了搖手。
“沒了,恭喜你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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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張醫生出了門,言歡下了病床,開始收拾着東西,出院手續于謹已經去辦了,她隻要等她回來就好。
“扣扣……”敲門聲響起。
“請進!張醫生,您又……”
言歡還以為是張醫生,轉過身才發現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來人身量高挑,黑色西裝,一副不苟言笑周正的模樣,雙手交疊在前,站得筆直。
“先生,您找誰?”見他不說話,言歡問道。
沙秋暗自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這是他第一次正面見她,之前總聽二小說起。她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瘦,除了瘦還是瘦,看她那胳膊,似乎輕易就能捏斷。
看起來這麼嬌弱的小姑娘,居然能和那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博鬥,真是不簡單。
她的問話讓沙秋回了神,“于小姐,我是雲總的秘書,雲總讓我來把這張支票給您。”
言歡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接過支票,“我還以為雲先生忘記了!”說好第二天,結果她這都出院了。
沙秋沉默,雲總他的确是給忘了。昨晚上才想起,他都下班了啊,又讓他回去拿,還說今天一早就得送來。
“嗯?七十萬?”言歡詫異地擡起頭。
“雲總說,這多的二十萬是感謝您兩次救二小。雲總還說,拿了錢,他和您就兩清了,誰也不欠誰!”沙秋一闆一眼的轉述雲非宸的話。嗯,沒有說漏一個字。
言歡輕笑,将支票收好,看向沙秋,“替我謝謝你們雲總的财大氣粗,讓他放心,我不會訛他!”
沙秋點點頭,這還沒訛?一開口就五十萬,那要多少才算訛?
“于小姐這是要出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看她在收拾東西,沙秋問道。
“謝謝,不用了!我已經收拾好了。”
“言言,手續我……”于謹跨進門,話說一半,在看到站如松的沙秋時頓住,“……已經辦好了!”
“言言,這位是?”于謹走到言歡跟前問道。
“伯母,您好,我叫沙秋,雲總的秘書,來送你們回家的!”
言歡看了他一眼,“媽,我們走吧,回家再說!”
“哎,好!”
“我送送你們吧!”沙秋伸手想要接過于謹手中的包。
言歡笑道:“沙先生,不必了,我們有人接,您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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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秋回了陽啟向雲非宸報告今天的事,雲非宸正在看着電腦上的郵件,兩條齊整的眉毛擠作一團,見他回來。随口問道:“給她了?”
“給了,于小姐說謝謝您的财大氣粗,讓您放心,她不會訛您!”沙秋将言歡的話轉述了一遍,包括她不要他送的事也一并說了。
“呵,我還給錯了不成?不會訛我?哼……你去忙吧,把尤金的房地産項目資料給我複印一份過來!”
“好的!”
沙秋走後,雲非宸有些煩躁的點着鼠标,腦子裡時而想起那天言歡和她談錢時的模樣。
眼神清明,神情鎮定自若,渾身上下都透着自信的光彩。
時而又閃過她暈倒前眼裡的倔強隐忍。
“煩人!”
雲非宸起身,為自己沏了杯茶,靠在窗前,思緒飄得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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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的右手吊着,做什麼都不是很方便。幾天沒在家,房間裡落了薄薄的一層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