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白秋霜将門給關上了,抵在門背後,覺得好像不夠,又拉來一條凳子,然後自己坐了上去,學着蘇毅的樣子,雙手放在腿上,坐的筆直,眼睛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吳源和身後的同事懵了,這是什麼情況?剛才那位女士的神情,怎麼像是看到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樣?
“女士,請你開門,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吳源再次敲了門,在門外喊。
白秋霜頭也不回,正色道:“不開,我不開,不是我報的警!”官兵比蘇毅還可怕,到時候把自己帶走,自己又沒有了魔力,萬一被發現了她的身份,她肯定會被剝皮削肉。
她的聲音雖輕,但還是足夠吳源聽到,他嚴肅道:“女士,我們知道不是您報的警,隻是例行公事,給您做個筆錄,要不然,您讓剛才報警的那位先生出來也行!”剛才對方有說是出事那家人的鄰居,這個公寓每層樓都是隻有兩家,鄰居就隻有面對面的門戶了。
白秋霜沉吟,自己現在怕這些官兵,可是蘇毅不怕,凡人還挺依賴官兵,她輕抿着唇,了然的點頭回道:“你等等吧,他沐浴去了!”
吳源覺得頭疼,剛上任第一天就遇上這樣的,心情難以言說。
蘇毅穿戴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白秋霜端坐在門口,兩眼盯着前方,像是在發呆,可聽到動靜又立馬望了過來。
“你在幹什麼?不是說有人敲門嗎?”這小丫頭該不會是把警察堵在外面了吧。
白秋霜轉着眼珠,站起了身,埋下頭,使勁兒擠眼,覺得眼酸,有水花了,擡起頭:”蘇毅,你别讓他們把我帶走,我害怕!”
‘咯噔!’明知道她這樣是裝的,蘇毅還是忍不住心髒猛烈一跳,看她可憐巴巴的模樣,他說道:“那你去躲起來吧,我要開門了!”
白秋霜暗自得意,背對蘇毅時,嘴角上揚,果然母後說的沒錯,凡人就是喜歡弱小,她徑直走進了浴室,那裡有窗戶,實在不行,就跳窗。
蘇毅見她進了浴室,無聲的笑開,将凳子拉開,開了門。他拿了感應卡走了出去。
吳源和同伴見來人是蘇毅,都驚了一瞬,他們自然是認識蘇毅的,雙金影帝,局裡的幾位警花還是這位的粉絲,就算他們不追星,不想認識都難。
“蘇先生,剛才……”吳源想說剛才那位女士怎麼沒出來。
蘇毅将手指壓在唇邊,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門,換上溫和的微笑,隻是那笑不達眼。
他輕聲說:“噓,警察同志,你們也知道,我們這一行最重隐私,剛才我朋友以為是我的私生飯假扮警察,所以才将你們關在門外,我替她說聲對不起!希望這件事,你們不要聲張,我朋友她是個膽小的人,我不想她受到打擾!”
話說到這份上,吳源了然,他點點頭,表示理解:“放心吧,我們隻負責查案,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見他并不想那位女士參與,吳源也沒再多加為難,他們隻是錄個口供而已。
白秋霜聽到關門聲,從浴室裡走出來,見那些官兵沒進來,長舒了口氣,她伸了個懶腰,沒了魔力,剛才去對面開門耗費了不少力氣,和蘇毅較勁兒廢了心神,這會兒一放松下來,還真是覺得很累,她打着哈欠,直接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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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口供錄了大半個小時,蘇毅回來的時候,燈還是通亮,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了,以為白秋霜在等自己,他在玄關換了鞋,又從櫃子上的消毒水瓶裡擠了不少消毒水搓手,邊走邊說:“白秋霜,你……”
臨近沙發兩米處,蘇毅停住了,隻見白秋霜面朝沙發靠背,側躺着睡着了,他悄聲走近,看到她頭下枕着自己之前辦公放在這裡的平闆時,原本平息的怒意隐隐又上來了。
他俯身拉住平闆的一角往外輕拽,白秋霜動了,她翻了一下身,側躺改成了平躺,蘇毅不動了,保持着俯身的姿勢不動,白秋霜那張白皙好看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喉結無聲滾了滾,對方均勻帶着涼意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帶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是那串黑玉佛珠的香味。
自己居然不反感?
蘇毅懊惱,放棄了他的平闆,正要起身,打算再去洗兩遍澡還有臉,眼角的餘光憋到她鎖骨處的卍字佛印隐約閃着金光,等他細看時,又消失不見了,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這時,白秋霜又朝外翻了身,沙發太窄,不夠翻,于是她往外掉,蘇毅下意識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