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剛說完，蘇毅放牙刷的動作頓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眼裡的冷氣無限上升，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那你給我吃的是哪裡來的？”

“當然是你姑姑後來又多給我的呀，不然你以為呢？”白秋霜學着他将牙刷放進漱口杯裡，她看到了他笑臉上面寫着兩個大大的‘憤怒’，比之前誤會他吃了小狗吃過的糖還怒。

得跑才行！

“你想去哪兒？”蘇毅拉住她的胳膊，溫和的語氣裡透着深深的寒意，小丫頭很不安分。

“嗯？”

白秋霜僵硬的扭過頭，對着他笑得燦爛無比，“你刷好了，我們可以出去了啊，你姑姑該等急了。”

“不急。”他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将她掰過來面對自己，蘇毅拿起那把她沒動過的牙刷，上面的藥膏還沒掉。

很好！

“你幹什麼？”看着離她嘴邊越來越近的牙刷，白秋霜瞪着大眼，頭往後仰咬緊牙關。

見她是真的害怕，蘇毅勾起了一邊的嘴角，樣子十分邪惡，輕吐出兩個字：“幫你！”

白秋霜驚恐的張嘴欲呼，還沒叫出來，牙刷已經塞進她的嘴裡，蘇毅在她身後呈半抱的姿勢一手替她拿着牙刷，任牙刷在她牙齒上震動，而且故意在門牙上停留。

蘇毅比她高出整整一個腦袋還有多，他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肩頭讓她不要亂動，俯下身清冷的對她說：“你之前吐過，又吃了橘子和糖，不刷牙真的會長蟲。”

他的話讓白秋霜倒抽了口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柔和卻冰涼話在耳邊回蕩，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迅速從耳朵尖兒傳到頭頂，然後蔓延全身，最後到達心間……這種異樣的感覺讓想要給蘇毅一個過肩摔的白秋霜呆滞住，她完全忘記了反抗。

“嗯。”她愣愣的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又沒廢，白秋霜奪過了牙刷捏在手裡，學着蘇毅的樣子刷起了牙，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蘇毅含笑的看着她，見到她驚恐的看着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氣不起來了，不過逗逗她還挺不錯的。

還沒有誰讓他這樣過。

白秋霜從鏡子裡看到身後之人好像有些發呆，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皺了一下眉，她關掉了電動牙刷的開關，轉過頭，“你……”

嗯？

對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兒讓蘇毅心神亂了一會兒，回過神的他正要直起身子，結果白秋霜轉過頭，她的臉頓時在他眼前無限放大，對方的肌膚白皙嬌嫩，這麼近距離看還能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毛，他的鼻子與她的鼻尖觸碰在一起，兩人的唇瓣隔着牙刷相對……

白秋霜更是驚愕，蘇毅那雙好看的鳳眼就在自己眼前，他的眼尾有一個小小的黑痣，劍眉修得整整齊齊，不濃也不淡恰到好處，讓他看上去陽剛俊逸，鼻尖上傳來一點點溫暖，讓她的心跳漏掉了兩拍。

這又是什麼感覺？好難受。

逼仄的廁所裡，空氣突然凝固了起來，四周似乎蔓延着無限的暖意，白秋霜覺得自己的臉好熱，口好幹。

她咬着牙刷别開了臉，蘇毅也跟着直起了身，一時間兩人尴尬得誰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