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總都督劉長錦是管着這裡的軍事大權,巡撫蘇亦寬管着這裡的政務大權,這兩人,一個在秦州南邊,一個在北邊。可以說相隔有些遠了,可兩人隔那麼遠,還是結下了梁子,自古文武官不和的一抓一大把,倒也不稀奇。
兩位蘇州的最高長官不和,倒也沒有殃及百姓,反而在百姓的風評中還不錯,都道劉大人和蘇大人是一等一的好官。
花傥聽了翠兒的禀告,眉頭緊鎖,表面上看似乎并沒有什麼問題,可就是這沒什麼問題才有問題。不然怎麼會有人給皇帝遞上血折,這得受多大的冤屈?
在這個朝代,要是有大冤,是可以向皇帝遞血折的,就是一個人的血書,不論身份地位均可。但聽說寫完這血書的人,都因流血過多而死。
開朝到現在,就總共收到過五次血折子,每次去尋那人,都是死了的,到底是怎麼死的,就隻有當事人知道了。
開心客棧某一偏僻房間内:
“啊欠!誰罵我!”田文景打了個噴嚏。
“爺,您沒事吧?”周掌櫃問道。
田文景揉揉鼻子:“沒事兒,你接着說!”
“是!雖然那劉長錦和蘇亦寬看上去不和,私底下卻是狼狽為奸。蘇州的百姓都是被他們的一唱一和給騙了去。當年那位叫林通的商甲就是被蘇亦寬命人陷害的,劉長錦親自帶人抄的家……”
田文景這邊也從蘇州的周掌櫃那裡得來情報,在錫城時,舒少廷将各個地方他們經營的産業人員名單給了田文景,當然還有号令這些人的信物。
這些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頂頭上司就是襄王,隻是以為舒少廷就是正主。
周掌櫃是這家開心酒樓的掌櫃,在田文景拿了信物找他的時候,他并沒有吃驚,早在三天前,他就收到了舒少廷的來信。
信上叫他把這些年來,蘇州的官員各層情況報告給持有信物來找他的人,并好好配合對方,不得有怠慢。
周掌櫃雖然好奇什麼人這麼大面子能讓閣主親自寫信特意交待他,但也知道這是上頭的事,做屬下的好好執行就是。不要過問太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周掌櫃禀告的事和翠兒說的差不多,隻是邑陽侯府畢竟不管這一塊兒,在這邊沒有什麼人脈,打探到的很有限。
後面周掌櫃說的那些,翠兒便是沒查出來的。田文景聽完周掌櫃的禀告,心下卻不以為意,當官的十有九貪,他不覺得奇怪。
按周掌櫃說的,估計下面的官員也脫不了關系,那蘇州這趟水很深啊!别看田文景平時一副厚顔無恥、吊兒郎當的樣子,遇上大事,他還是有點腦子。
忘說了,上一世的常钰沒事的時候是修過政治的,雖然不是很精,但也多少了解一些。
“好了,辛苦你了,你繼續留意那兩人吧,多收集他們貪污受賄的證據,估計下面那些官兒也不是幹淨的,都查查。還有,林通那事你着重查查,把劉長錦和蘇亦寬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打探清楚……恩,暫時就這些,你去辦吧!”田文景一本正經起來也是像那麼回事。
好歹做了這個便宜王爺,但也不能真不辦事的,要是他皇兄因他不務正業把他給隔了,那他吃什麼,穿什麼!
重要的是,他還得罪了阮清昀兄妹,要是他不受皇帝待見了,他們又要殺他。對方可是武林盟主的兒子和女兒,要是皇帝為了維持江湖和朝廷的和平共處,皇帝這兒來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他豈不會死得很慘?
想想都害怕,他怕死,所以田文景抛開了做‘坐吃等死的閑王爺’的想法,一定要好好做事,不要讓皇兄失望,那他就不會失寵,就還受保護的。
要是有人知道田文景這想法,一定會說‘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