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景順着那蘇公子旁邊看去,見一個身着薄紗,身形曼妙,□□半露的女子掩面抽泣,看那露出來的皮膚上有許多紅點,顯然是過敏。
田文景心下了然,看來是那個小孩兒去那桌賣花,蘇公子的那位美人對花粉過敏,小孩兒花沒賣成,反挨了打。
“你個小崽子還敢瞪我,看我不打……”
“這位兄台,這孩子也是無心的,何不先帶佳人去看大夫?”田文景上前攔住那叫蘇公子的正要再打那小孩的手說道。
沒辦法,他的正義感冉冉升起,見不得有人欺負小孩兒。他看到那男孩兒眼中的不甘和憤怒,強忍着就是不哭,就如同他八歲的時候:
“常钰,你個賊娃子,老李家的雞蛋是不是你偷的?”這是隔壁楊嬸兒尖酸刻薄的聲音,她指着小常钰問道,與其說是問句,不如說是肯定句。
村裡但凡有東西被偷,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就是她——常钰。楊嬸兒的聲音引來衆多村民,可是就是沒有一個為她說話。
“我沒有……”常钰還沒說完,楊嬸就上前‘啪’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常钰驚愣,捂着臉,沒有哭,沒有叫,隻是憤恨的盯着楊嬸。
“還說不是你,我就看到你從老李家的雞窩旁走過的,才一會兒功夫老李家的就說雞蛋不見了,不是你,是誰?”楊嬸兒理直氣壯的大聲說道。
“算了,她不一貫這樣嗎?狗改不了吃屎,這都是遺傳的!以後大家把東西放緊點兒就是,走吧!”有村民上前說道。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指責小常钰的。今天她外婆不在家,她隻是路過李伯伯家的雞窩那裡,去那邊地裡面采點兒野菜,沒成想還惹來了麻煩。
“你們在說什麼呢?我家沒丢雞蛋!”老李匆匆趕來,擦着腦門上的汗。
他是個心善的,常钰常常被欺負,他自然是知曉的。他媳婦說自己丢了雞蛋,他去找過了,不是丢了,是他撿了,忘記放籃子裡。他媳婦一見雞窩裡沒有蛋,籃子裡也沒有,就以為丢了。
不一會兒,他媳婦就嚷嚷是誰偷了他家雞蛋,楊嬸兒聽到,就說她見到常钰挎着籃子從那兒經過,就斷定是常钰拿了,也不管他媳婦的阻攔風風火火的來找常钰算賬。
他也是回家後聽他媳婦說了,就趕來,還沒近前,就聽衆人在那兒指責常钰,頓時他内疚萬分。
“李伯伯,他們都說我拿您的雞蛋,我……我沒有!”常钰忍着要哭的沖動說道。
老李趕緊安慰常钰,摸摸她被打的臉道:“是李伯伯不好,自己沒放好,讓外人誤會了!咱們不理他們,你外婆不在家吧!走,去李伯伯家,讓李嬸嬸給你炖雞蛋吃!”
在那種壞境下,常钰的性子還沒歪,除了她外婆,這李伯伯也是功不可沒的,時常幫她,替她打抱不平,讓常钰覺得至少這世間不是全是壞人。
她仰着頭:“可以嗎?”
老李祥和的點點頭:“可以啊!”随後老李看向那些村民道:“你們這是吃得多飽沒事幹?在這兒不分青紅皂白的欺負一個小女孩兒!也不害臊!”
老李指着楊嬸兒:“老楊家的,你也是,事情都沒搞清楚就打人,還不跟人小钰道歉,一把年紀了,羞不羞啊你!”
楊嬸兒被說得臉色青紅交錯,最終不甘願的說了聲‘對不起’就慌忙走了。
回想起往事,田文景眼神一暗,當然也隻是一瞬。他本不想管,想着這麼多人,總有人管的,可等了半天,就沒見人站出來。
果然,無論在哪兒都是人心薄涼!不是誰都能幸運的遇上老李那樣的人。
倒是阮清越挽着袖子就要上前幹架,被他拉住了,雖然他也想打人。但是低調,低調啊!
“你算什麼東西?敢管老子的事。”蘇公子回頭打量着田文景。
田文景也在打量他,劍眉倒三角小眼兒,跟他心眼兒差不多。鼻梁微塌,嘴唇上下一樣厚,怎麼看,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公子哥,在田文景看來甚至有些醜。
“在下不似閣下算個東西,在下隻是一介布衣。”電視裡都是這樣子文绉绉說的吧。
“滾開,這沒你的事兒……嘿!你敢罵我!”蘇公子才反應過來。
“不敢不敢!”田文景笑着說道,隻是那笑虛僞的很。
阮清越在一旁暗笑,要是是初識田文景,真會被他這裝模作樣的樣子騙過去,瞧瞧,多像個飽讀詩書的俊俏書生。
本身今天田文景穿的也像個書生,青色長衫,頭發用青色發帶束于頭頂挽了個髻,腰間配了一塊羊脂玉,手持折扇,加上他那不錯的相貌,在此間衆人看來就是個俊俏書生無疑。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惹我,看老子不打死你!”說着蘇公子就揚手向田文景揮去。
田文景是準備攔下的,還不待他出手,就有人先他一步攔下了蘇公子的手。
一隻纖細而修長的手死死的抓住那蘇公子的手腕,田文景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阮清越的手。
他見過的女人中,隻有阮清越的手指修長纖細,而且勻稱,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特别好看,前提是要忽視她手上的薄繭,估計是練功練的。
好吧,他是個手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