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自然沒人知道，還别說，南曉曉這穿來一月有餘，還是第一次吃這宮廷美食，漂亮之餘味道也是贊的不行。

這要是讓她寝室其餘三人知曉，還不得羨慕得抱她大腿直哭。

“十一皇妹，今年你有節目嗎？”南顯陽夾了一筷子眼前的紅燒兔肉，狀似玩笑的問道。

南顯陽的話拉回了神遊太空，嘴裡還不停的南曉曉，她就知道今天不會消停。

從她拿枇杷給皇帝時，就注定了不會消停。她奮力的咀嚼口中的燒鵝肉，急着要回話，艱難的下咽，為什麼總要在她嘴裡含着東西的時候找她說話？

皇帝也是饒有興緻的看着她，南曉曉拿過桑扈遞來的帕子抹了一把嘴。

學模學樣，一本正經嚴肅的說道：“有！我可是練了很久的，九哥，你不是也誇我，還叫我吹給父皇聽嗎？”似乎學得不理想，軟糯稚□□氣的話語，讓人隻覺得是一個三歲娃娃在講話。

南顯陽暗覺不妙，他好像搬起了一塊大石頭。

“哦？小十一還有節目？是什麼？”皇後‘慈愛’笑問出聲，那笑莫名讓南曉曉背後發涼。

皇後保養的不錯，舉手投足都透着威儀，隻是若不是她眉宇間的陰郁，讓南曉曉喜歡不起來。也不敢喜歡，林鳳依對曰堯宮現狀的無視，注定了她們的對立。

一開始聽皇帝的口氣，林鳳依就感到皇帝對南曉似乎有些不同，以往可沒有過主動問起她的事例。

皇帝這是抽了哪門子的邪風？這是又……

南慕缜也有些好奇，自己這個傻女兒會有什麼節目？表演……吃肉嗎？皇帝眼睛掃過南曉曉那張小案幾，上面的肉都被她吃得差不多，隻剩下些青菜和骨頭，真是能吃。

南曉曉歪了歪小腦袋，環視了一圈。除了皇帝，無一不是等着看她笑話的，她也不惱，喜歡看就看吧。

攤起手掌，笑望着桑扈，“扈扈！我的笛子呢？”

*

‘呼……嗚……咕……嗚……’

南曉曉笑眯眯的吹着玉笛，完全無視衆人驚疑的眼神，故意閉着雙眼，‘忘我’的吹奏。

雖然不怎麼樣，但還是能勉強能聽出是一首曲子。

後面突然變調，聲音尖銳刺耳。南曉曉眯着雙眼看着衆人的表情，嫌棄又痛苦。心裡暗自偷笑，指望傻子能吹得好聽？呵呵！

“南曉，停下來！”南顯陽實在聽不下去，顧不得皇帝面前失儀，上前奪過南曉曉的玉笛，“叫你停下！沒聽到嗎？”

“九哥，曉曉吹得不好嗎？明明是你說很好聽，父皇聽了一定會誇獎我的！”南曉曉仰着臉看一眼滿臉陰沉的南顯陽，驚慌的低下頭，絞着胖乎乎的手指，樣子好不委屈。

他隻是随便說說，傻子居然當了真，氣憤難當，“你……”

“夠了！還有沒有把朕放眼裡？”皇帝頭痛的扶額，這都吹奏的什麼？

南慕缜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聽曲子，越難奏還好聽就越好，所以他的妃嫔中鮮少有不會樂器的人。就是兒女中，除了南曉曉也是個個會至少一樣樂器。

南曉曉的母妃容貴妃當年就是吹玉笛出色被皇帝臨幸，她的玉笛聲婉轉悠揚，如同她的人一般和美、溫婉！可是如今南曉曉拿着她生前最愛的玉笛吹出的曲子，卻讓他耳膜痛的厲害。

“小十一，是誰教你的曲子？”他有仔細聽，聽出了那首曲子是阿婉當年常常吹奏哄小十一睡覺的曲子。

南曉曉看了一眼桑扈，兩眼淚汪汪的看向皇帝：“父皇，是扈扈教我的哦！九哥說可好聽了！”

——“你胡說……”

被皇帝冷眼掃過，南顯陽識趣的閉嘴，南曉曉此時仰着頭咬着手指看他，看得他一陣煩悶，他怎麼就沉不住氣跳出來了？跟個傻子叫什麼勁兒？

南顯陽猛甩袖子，轉身回了位置，隻留下南曉曉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