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柒杳簡直要氣死,回到慧雅殿發了一通火,吓得身邊的丫鬟個個膽戰心驚。
在曰堯宮的時候,南慕缜要她寫字,她也樂意在父皇跟前表現一番。
她可沒有要南曉給她磨墨,是自己身邊的琉璃磨的。
她細細打量了一下四周,見到那棵還在開花的石榴樹,洋洋灑灑寫下一首《石榴花》:
入晚天容糊水色,拂明雲影帽山光。
悶拈昌歜嗟香玉,披讀離騷玩徹章。
最是荷榴兩懷古,對人無語濕紅妝。
她父皇都連連誇好,自己字她還是有自信的,娟秀端正。
可惡的南曉居然趁她不注意,在她的那幅字上面按了兩個墨黑的巴掌印,還說什麼‘這樣更好看!’就連父皇都笑着看她胡鬧。
關鍵是她還不能生氣,要是生氣就失了她端莊淑女的風度,真想一巴掌拍死南曉算了,真是傻得無藥可醫。
南曉那是傻嗎?那分明就是故意的!真的很懷疑南曉是不是裝傻。
更可惡的是父皇還要她和南曉一塊兒學習寫字作畫,美其名曰監督南曉,鬼才要監督她,看到她就煩,誰要和她待一塊兒。
“琉璃,前兩日柳枝怎麼說?南曉最近的情況!”氣得胸口上下起起伏伏,稍微冷靜下來的南柒杳問道。
琉璃:“回公主!柳枝說十一公主的行事并未有太多變化,若要說變的話,就是變得比以前更愛玩兒,玩兒得都還稀奇古怪,完全猜不透她下一刻要幹嘛!倒是那個叫桑扈的丫頭,十一公主事事都聽她的,您說會不會十一公主做的這些都是桑扈教的?”
聽了琉璃的禀告,南柒杳眉頭緊鎖:“那這些母後都知道了嗎?”
琉璃:“知道了!對了!柳枝還說,她們第一天到曰堯宮時,被十一公主戲弄在院子裡太陽底下站了兩個時辰之久!林嬷嬷還被十一公主當了馬騎!”
“哼!”
難道南曉這些年真的是裝瘋賣傻?以前那樣怯懦的性子似乎有些活躍了?難道真的是那個丫頭教好了?
不管真瘋還是假傻,父皇都已經有向她那邊靠攏的趨勢,絕不能讓她翻身!
“琉璃,這些事母後都知道吧!”若是母後都知道,那就不用她費心了,母後可是比她還見不得南曉受寵。
*
南曉曉支着頭,望着天邊的晚霞,上午皇帝說要她和南柒杳一起在她的曰堯宮學習寫字作畫,她的内心那是抗議拒絕的不行。
可是她又不能說出來,還要拍手叫好,真是心口不一的典範。
估計南柒杳也在琢磨着明天怎麼弄死她,皇後、南柒杳……她們人多,而她隻有一個,那個九皇子,似乎也愛整她。
孤軍奮戰,有點兒小可憐。
“扈扈,我們去湖邊玩兒吧!”南曉曉喚來桑扈,有些祈求的看着桑扈。
自從上次落水,桑扈就不讓她去蓮湖,就連湖裡的蓮花開得最好的時候,她都沒去成。
現在興許還能看到幾個蓮蓬,摘幾個回來剝蓮子……吧。
桑扈又開始頭疼了,公主用這種眼神看她的時候,她就疼,渾身都疼。
但還是堅持道:“公主,您不要去了,您忘了上次落水了嗎?湖邊很危險!”
南曉曉偏頭,似在思考她哪次落水!恍然大悟般。
“那我們叫上枝枝,靈靈她們一起就好了呀!這樣就算落水也有她們救!對不對?要是不夠的話,還有嬷嬷她們也叫上!好不好嘛?求你了嘛,扈扈,求求你了!”說道最後,南曉曉已經搖起了桑扈的胳膊,成了苦苦哀求。
眼見南曉曉就要哭,桑扈無語望望天。
沒辦法,她受不了公主那樣的神情,隻好道:“好吧!先說好,公主不可以亂跑!要讓我們寸步不離的跟着!”
“好耶!走吧!扈扈!快點兒!枝枝,靈靈,你們快來!”
桑扈失神間,南曉曉已經跑到大門口,連忙追上去,公主跑起來真的很快。
“公主,您慢點兒,等等奴婢!”
等桑扈追出去時,又沒看到南曉曉的影子,頓時大驚。
叫上柳枝和柳靈快速朝蓮湖跑去,一路上都沒見南曉曉的身影,暗自奇怪心急,這公主跑得也太快了吧。
*
南曉曉沿着蓮湖邊,胡亂的跑了一通,見到一條小道鑽了進去,等她反應過來時,她迷路了。
四下無人,安靜得有些讓人害怕,若不是天邊還有些绯紅,她真想大叫。
“汪……汪……”
正在南曉曉思忖着原路返回的時候,隐約聽到一陣急促小狗叫,她尋着聲音走去。
看到一隻小奶狗卡在一兩塊兒石頭中間,出不來,南曉曉将石頭搬開。
小狗立馬蹿了出來,搖着小尾巴看着南曉曉,‘汪汪’兩聲。
“還是隻純白的小柴犬!真好看!”
南曉曉将小奶狗抱起,在懷裡安撫着它,“嘿,你有沒有主人?你叫什麼名字?”
回應她的隻有‘汪汪’兩聲!
張望四周,沒人,那她是不是可以撿回去養着?提歩欲往回走。
“白雪!白雪!”一道好聽的女聲從遠處傳來。
南曉曉懷裡的小奶狗聽到這聲音,沖着那邊汪汪直叫,在南曉曉懷裡掙紮。
‘得!人家主人來了!還是個聲音好聽的姐姐!’
不多兒,遠處一抹白色的身影急急的趕來,見到白雪在南曉曉懷裡,白凝香愣了一瞬。
盈盈福身道:“妾身見過十一公主,公主金安!”
南曉曉看向來人,努力思索這人,原主似乎沒見過。
她好奇道:“神仙姐姐,你是誰?你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