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事,南曉曉并沒有太過在意,過一會兒就抛到了腦後。倒是琅星和琅明教訓了一頓旬餘,到現在還在興奮的低聲讨論。
以前旬餘可沒少欺負曰堯宮的人,仗着有南顯陽撐腰,哪次來不是趾高氣昂的來,得意洋洋的走,那樣子就差直接沖上雲霄。
這次得以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琅星和琅明簡直高興的合不攏嘴。連帶對柳枝的譏笑嘲諷也不反駁,換作平時少不得要唇槍口戰一番。
曰堯宮現在明裡有三派,新來的柳枝、柳靈還有一個柳好她們為一派,曰堯宮原來的桑扈他們幾人是一派,四大嬷嬷一派。
而她,就是看他們每天打口水戰的頭子!她知道,後面來那些人都是來監視她的。
至于四大嬷嬷,她們被收拾過一次以後,明裡倒也不在摻合這些小丫頭的打鬧,也是跟着她看熱鬧。
樂嬷嬷是個啞巴,而且存在感超級低!
她想要找桑扈攤牌,至少自己身邊有可用的人,可是若是讓桑扈知道自己是裝傻,要是她一不小心露出了馬腳怎麼辦?
或者說桑扈也不可靠怎麼辦?那她是不是會死得很慘?
現在的她隻是靠着皇帝那點兒微薄的憐憫心,還能勉強不受明地裡的欺壓。
倘若要是惹了上了他與皇後之間的某種利益,到頭犧牲的隻會是她,而且皇後是一直都巴不得她不好,或者死翹翹更好。
所以,她還不能對桑扈坦白,至少現在不行,她還沒有能力保護她。
“真是熱鬧啊!”
南柒杳扶着琉璃的手款款而來,每走一歩都透着無限風情,今天她似乎打扮得有些隆重。
“奴婢(奴)見過七公主,七公主金安!”院中一衆下人見到南柒杳來,頓時吓得跪了一地。
剛才他們還在高高興興的談笑拌嘴,七公主下一句話,就讓他們瑟瑟發抖。
“十一皇妹,你宮裡的丫鬟太監怎麼和你似的,真是……沒——規——矩!”
環視一圈跪在地上的衆人,也不說叫他們起來,徑直走到石桌前,坐到南曉曉對面。
看着低着頭的南曉曉,心說還是這麼膽小,遇到事就低頭,當自己是縮頭烏龜嗎?
南曉曉埋着頭,努努嘴,擡頭的瞬間立馬換上茫然不解,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七姐,什麼規矩啊?曉曉不知道啊!”
今天的南柒杳打扮得很美,淺藍色抹胸,流水紋對襟褙子,下着同樣淺藍色長裙,發髻梳得也是别樣精緻,看起來的确美如畫。
不就做個樣子陪她學寫字嘛,有必要打扮成這樣嗎?又不是和她約會。
“沒學過?那些教習嬷嬷沒教你嗎?”這話一出,跪在後面的嬷嬷們慌了。
帶頭的李嬷嬷爬出來,磕着頭道:“七公主冤枉,奴婢有教十一公主學習禮儀舉止,是……是……是十一公主她……”太傻,學不會。
“哦……原來李婆婆你之前就是在教曉曉規矩啊!可惜害你受傷了!”南曉曉恍然大悟般說道。
*
話說,皇後派來的四大嬷嬷,在到曰堯宮的第三天,就開始教導南曉曉規矩禮儀,剛開始南曉曉還像個聽話乖巧的好孩子,認真聽講解和看着李嬷嬷的各種示範。
李嬷嬷是四個嬷嬷中的頭子,年齡也沒李嬷嬷大,她們都聽她的。
相安無事的學習一天,到了第二天,四大嬷嬷見十一公主那麼乖巧認真,就開始飄了。
謹遵皇後的教誨,往死裡折騰南曉曉,隻要不不斷氣兒就好,所以,她們用一貫的做法。
先是教南曉曉的坐姿。姿态要正,不能彎腰駝背,腿不能張開,一點點也不行。
雙手放于膝蓋處,一坐就要坐兩個時辰,因為有時候有些宴會就是要坐這麼久的。
以南曉曉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坐這麼久,讓她坐一個時辰就是極限,要讓她那樣端坐兩個時辰,那還不是要她命嗎!
所以,坐到半個時辰的時候,南曉曉的背就駝了,一直盯着她的畢嬷嬷戒尺‘啪’的一聲就打在她的背上。
疼的南曉曉倒吸涼氣,回身委屈的瞪着畢嬷嬷,眼見就要放聲大哭。
畢嬷嬷陰測測道:“公主莫哭,都是這樣過來的,忍一忍就過去了,堅持完,嬷嬷給您糖!”
南曉曉是想大哭引來桑扈他們,旋即想到,論品級,四大嬷嬷的确比桑扈他們高了兩級。
就是桑扈他們過來,也沒什麼用,南曉曉暗自磨牙,忍了!
“真的嗎?那畢嬷嬷,你不要再打我了,好痛!”
“隻要公主乖乖的完成,就不會打您!”
這有了一次,就有二次。四大嬷嬷輪流盯着南曉曉,哪怕一點點動作,南曉曉後背都要挨戒尺,而且她們打得很巧妙,總是能疼得她龇牙咧嘴。
挨了三次,南曉曉小宇宙爆發,奮起身,挽着袖子,上前就往李嬷嬷身上撞去。
别看她小,但她吃得多,渾身上下都是肉,又是出其不意的撞向李嬷嬷。
李嬷嬷不妨就被撞到在地,頭正好磕到桌角,疼得她直呼。
南曉曉發瘋般的掄起小拳頭,往李嬷嬷胸口砸,她前世好歹是武林世家,自然知道打哪兒疼又不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