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導和鹿扶風就讀的是同一所大學,是他的學長。
兩人關系不錯,洪導經常蹭他的飯卡,為此洪導自甘堕落當了他的小弟,一直稱呼他為鹿哥,實際上洪導還比鹿扶風大了三歲。
這檔節目便是他多次求上門,鹿扶風才答應投資的。
洪導可不敢給金主爸爸找事,隻對他們四人說:“摘蓮蓬最多的人,可以休息一天。能超過最厲害的村民的人,再加一天假。”
反正出去也有鏡頭跟着,大家此并不感冒。
直播間有觀衆提議道:“我想看大家扔泥巴。”
這個主意不錯,能看到他們狼狽的一面。
有些人就喜歡看自家正主同人扯頭花,扯得越兇網友越活躍,連明天的熱搜名洪導都想好了,叫做:泥巴下的盛世美顔
大家勉強接受建議,拖着慢悠悠的步伐,重新下到水裡。
在轉身時,洪導叫住顧蘭衫,拉到一旁提醒道:“小顧,我們請你來可不便宜,你是不是得付出一些實際行動。”
在她的努力下,直播間和官微人數再創新高,顧蘭衫并根本不理他話中的含義,笑道:“我值這個價。”
洪導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看向一旁悠哉喝茶的鹿扶風:“隻要你能讓鹿哥下地,我給你放一天假。”
不愧是連廣大網友都調侃的鐵公雞。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要求并不過分,而且她也想看高嶺之花落水的模樣,猶豫幾秒,釣足他胃口後才答應下來。
雙方達成條件。
顧蘭衫想着怎麼把鹿扶風拖下水,往蓮塘邊走去。
蓮塘裡的泥巴戰,從含蓄變得狂野。
一塊泥巴穿過層層人群,啪叽一聲,精準地落在她臉上,還有點疼,她透過人海和垂着腦袋偷瞄她的林玲對上視線。
林玲是懂得利用自身條件的,對她綻放出比白蓮還要聖潔的笑容。
頗有點大地之母的感覺,這誰看了不迷糊,不止她,直播間的網友也沉浸在她的微笑中無法自拔。
顧蘭衫見的多了,定力還是比這些沒有直面笑容暴擊的網友們要高出幾個段位。
她抹去臉上快要幹燥的泥巴,糊在鹿扶風臉上。
顧蘭衫眼尾上勾,眼眸含着春情,像是朵豔麗奪目的紅蓮。
不是因為她的外表,隻是因為她。鹿扶風覺得這些網友沒有眼光,她可比林玲笑的還要好看。
他撫上狂跳的心髒,如果不是派人查過她的過往,都要懷疑她是苗女給自己下了蠱,而且不是一般的蠱,是那種為她一颦一笑都牽引的蠱蟲。
此時,他忘記臉上還沾着泥巴,完全像是個傻子,癡癡望着不遠處的顧蘭衫。
顧蘭衫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動,見他還沒有回神,拿出之前他送自己的紙巾沾上水,為他擦去結成一塊塊的泥巴。
輕柔的動作進一步撩動他不安分的心,尤其是紅豔的唇瓣。
仿佛隻要一擡手就能按在上面,鹿扶風握着搖椅把手的胳膊鼓起青筋,用盡一生的自制力,才勉強控制住湊上嘴的沖動。
她呼出的熱氣和他的鼻息在空氣中交纏循環,鹿扶風幹淨的臉龐染上一團绯紅,他真的要忍不下去了。
他臉頰的紅暈漸漸蔓延到耳後,顧蘭衫不解,壓下心底莫名湧起的情緒,現在最緊要的事是把他拉下水。
握住他骨節分明的手,顧蘭衫走到池邊。
林玲玩泥巴玩到興頭上,挖了一大團泥巴抛向他們。
夾着細碎雜草的泥土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迹,顧蘭衫反應極快,立馬躲在鹿扶風身後。
這張臉一旦有點瑕疵,是她傾家蕩産都賠不起的程度。
她連忙伸手擋住他的盛世容顔。
身後人溫熱的體溫透過夏天并不厚的衣物延伸到他身上,鹿扶風狠不得多貼一會兒,即便末日來臨,他也不願離開她的溫度,哪裡還會計較她拿自己當擋箭牌的事。
泥巴最終落在他的胸膛上,濺起零星泥點子。鹿扶風握住她的手,往旁邊的水井走去。
水井砌在一個池塘旁,四周圍着的石頭長滿苔藓,水裡還能看到一些舞動的水草。
“我都是因為你髒了,幫我洗臉。”鹿扶風微微蹲下身,側腦袋放在她肩上,瞪了一眼沒有眼力見跟過來的攝像師。
攝像師接受到刺骨的冰刀,撒丫子跑了。
可鹿扶風對着顧蘭衫卻換了副面孔,走遠的攝像師嘟囔道:“哥,你是上過變臉大師嗎?”
顧蘭衫專心為他擦拭臉上和胸前的泥土,鹿扶風嗅着她身上飄來的蘭花香,腦袋率先順從内心的想法,窩在她的脖頸裡不斷蹭蹭。
鹿扶風漂亮眸子微眯,嘴裡唔咽着享受,像是隻收起爪牙的貓在對她撒嬌。
一個大男人比她還嬌,不怪乎他粉絲都喊他美人。
如此美人對她撒嬌怎麼抵得住啊!
顧蘭衫的心軟成一汪海洋,一下又一下的撫摸着他的後背,給小貓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