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潇潇不是惡毒女配,起碼在陸靜侯眼中不是。她知道事情都是有連續性的,作死也是。就算不能改變很多,但是左潇潇的結局不該是那樣的。
一根煙燃盡,陸靜侯内心的壓抑并沒有多少緩解。作為局外人卻卷進局内,她心裡難免壓抑。和左潇潇相處的越多,感情羁絆越深,内心的壓力就越大。為了緩解這種壓力她試過許多辦法,最後敲定了抽煙。她也不是無節制的抽,多數都是在遇到劇情前後,壓力倍增的時候抽。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挺有用的,現在隻覺得聊勝于無。
陸靜侯回客廳的時候,沈浮已經把茶幾收拾好了。他并沒有追問陸靜侯突然的動作,隻是淡淡的問她一句,是不是要睡了。
陸靜侯站定瞧着他突然問了一句,“沈浮,你有可能放棄溫桑甯嗎?”
看見怔愣的沈浮,陸靜侯知道這個問題逾矩了,可是關于溫桑甯的結局提示,她在二十七歲的時候,會和初戀結婚隐退。她的結局也意味着小說的結局,他們現在已經二十五了。
她并不是真的想問沈浮,而是想問左潇潇有沒有可能放棄池胥,有沒有可能打破作者賦予她的執念。
她盯着沈浮看,一貫平靜如波的眼睛裡竟帶着某種期盼。沈浮勾了勾唇,站直了身子,一雙桃花眼含着笑,“談何放棄呢,本來也沒堅持過。”
陸靜侯幹巴巴的扯了下嘴角,帶着疲憊的臉上揚呈現一個極為敷衍的表情,她揮揮手,“知道了,睡了。”
身後的沈浮重新坐到沙發上,指尖敲擊着膝蓋,不輕不重。
回了房間,躺到床上,陸靜侯隻覺得胸口煩悶,她先脫睡衣,又脫了内衣,再把睡衣穿上,胸口終于覺得能喘開氣了。明明很累,閉上眼睛卻沒有睡意。
剛才的問題她也問過左潇潇,左潇潇的回答更加淩厲,‘當然了,池胥算什麼。本小姐才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當時陸靜侯還很激動的要給左潇潇打氣,可不過隔了一個晚上,左潇潇就盯着她和池胥的聊天界面哭的要死要活。頁面裡多數是她的獨角戲。諸如此類的事情這些年間發生的次數不少,所以沈浮那句話,陸靜侯根本不信。
到底白日太累,就算心頭藏着事,她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一早陸靜侯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沈浮房間的門隻關了一半,她探頭看了看,瞧見一顆黑色的毛發略微淩亂的腦袋,接着她所有的動作都變得輕柔。
早上的咖啡廳并不忙,清晨大家還是習慣去吃些暖胃的早餐。大約十點開始,陸續有客人點單,外送的單子也在不斷增加。
中午又稍微空閑了一些,餐館送了盒飯過來。店員輪流去休息區吃飯,等到員工都吃過了,陸靜侯才過去吃飯。
她打開日曆,距離五月二十二日還有五天。她點開微信給左潇潇發了條信息,【潇潇,五月二十二日那天,陪我去逛街買兩套衣服好嘛,聽說大學城那邊開了幾家性價比不錯的服裝店。】
陸靜侯很少有自己出去逛街的想法,多數都是跟着别人,對于逛街的地點更是沒什麼了解。之所以選定大學城,隻是因為那是和商場相反的地方。左潇潇很快回複了一個OK,陸靜侯剛要把手機收起來,一條長語音發送過來。
她點了外放,【陸靜侯難得你主動提出要去買衣服啊,還固定了日期?太奇怪了,萬年單身狗你不會是有什麼情況了吧。】
陸靜侯失笑,她對這個世界依舊沒有歸屬感,風花雪月離她也太遠了,她發了個沒有的表情包就收了手機。
她收拾了盒飯,起身瞧見了倚靠在門邊的沈浮,他似笑非笑,眼尾泛着涼意。
陸靜侯驚了一下,沈浮一米八五的個子擋在小小的更衣室前壓迫感十足。這個人總是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吃飯嗎?估計有些冷了,吃的話我給你熱一下。”陸靜侯擡了擡下巴,示意沈浮看向桌子上剩下的一份沒動過的盒飯。
沈浮掀了下眼皮,睫毛很長。他搖頭,“不吃了,趕着回酒店。”
下午茶的時候店裡又迎來一陣忙碌,閑下來的時候陸靜侯騰開手,在旁邊瞧着新手店員做卡布奇諾。
“圖案很漂亮了,剛開始這樣已經很好了。”陸靜侯誇贊着,小姑娘繃着的神經放松了些。